天下諸侯一鍋烹_第一章 有個傻子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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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賢明。”

“君上,君上……”

男孩長長的“哦”了一聲,目中神采更顯蒼茫,搭拉了兩下眼皮,神情懨懨,彷彿又想睡覺。

虞芥笑道:“回稟君上,此一時、彼一時,雍、齊爭雄已稀有十年,如果教齊國滅了代國,那齊國的國力必定超越雍國,以是雍公為壓抑齊侯,必定會放下舊怨,與宋侯聯手製齊,而我安國自宋……”

巫官長歎一聲,目光中的冷冽褪去,對男孩柔聲道:“侯子所答,對也不對,若把夢境拿來和宇宙相較,確有可較之處,但卻似是而非。”

“嗯,按例行事。”

“那就好。”

老巫官雖未瞥見國君的神采竄改,但卻揣摩到了一二,跟在安君的身後,摸索道:“君上,小侯子年已十一歲,卻身居宮外,此舉終是不當,莫若召到身前?”

“隻要不是宋國,那就由他去!”

安君轉過了身,在回身的那一刹時,他臉上的神情極其奇特,既有如釋重負,又有弱不成察的絕望,衝突而龐大。

安君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駭得姬糜渾身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安君斜了他一眼,和聲道:“農工之事關乎社稷安危,上卿辛苦了。”說著,端起案上茶碗,吹著水麵上的茶渣。

老巫官先是向安君施了一禮,接著又朝著卿、大夫們揖了一揖,便老神在在的捧著柺杖而立。

安君眉頭一皺,大大的抿了一口茶。

……

眾卿、大夫在內心一陣策畫,紛繁勸道:“齊侯遠,宋侯近,君上三思!”

眾卿眾大夫去了。

這笑容,潔淨中透著難掩的傻意。

安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晌,歎了口氣,說道:“商道開僻不易,仁厚該當取信。我意已決,便換糧鐵於代國,滋其度過危急。”說完,踞坐的身形彷彿矮了一截。

“何為不知其始之所至?”

諸侯國中,巫官職位超然,若說眾卿與諸大夫是國君的家臣,戴甲持戈閃現於外,那麼巫官便是國君的影子,老是在埋冇暗處,但卻無處不在。他們不娶妻、不生子、也冇有世襲的封地,將平生都奉獻給了昊天大神,以及被神眷顧的一國之君,他們是國君最信賴的人。

陽光灑在青石階上,將安君的影子拉得又斜又長,像極了老巫官手中的蛇頭柺杖。老巫官走在安君的影子裡,輕聲說道:“君上,小侯子一如既往,連宇宙與夢境也分不清,前些日子的謊言不敷為信。”

老巫官避了避,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恭聲道:“君上多慮了,雖說宋姬聰明異於凡人,但小侯子確切是傻,這事做不得假。”

安國,敢怒而不敢言。

真是春來不是讀書天呀。

現在,管叔度柱著那根青梨木做成的蛇頭柺杖,一瞬不瞬的看著院中角落處的那名孩童,比及那孩子傻兮兮的閉上了眼睛打磕睡,他纔對身邊一個黑精黑瘦的小巫官說道:“走吧,我們應當去見君上了。”

現在,滿臉莊嚴的巫官俄然站起家來,捧著竹簡走到院角,指著一名春秋最大的男孩:“侯子請答,何為不知其始之所至?”

老巫官低頭道:“是的,謊言固然極易讓人生疑,可它畢竟是訛傳,做不得真。君上且想,哪會有人傻了十一年,俄然一朝明智?”

安君聞聲身後有異,回身道:“另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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