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抱著腦袋慘哼著，猶自暈頭轉向，忽見有人去而複還，倉猝伸手掙紮並作勢反攻。

無咎站在走廊裡前後張望，斯須，抬腳奔著絕頂獨一有亮光的那間屋子走去。而纔將走到門前，便聽屋裡有女人在痛苦嘶叫。他嚇了一跳，忙今後退了兩步。那嘶叫聲卻突然一緩，接著便是男人的笑聲與喘氣聲響起……

無咎到了庫房前翻開門鎖，扯開門閂，“咣噹”一腳踢開門扇，喊道：“快跟我走……”

“出去……”

“既然如此，我他日再來……”

此時，庫房濃煙滾滾，火焰四竄，所幸獨立存在，倒不虞火勢伸展而殃及四周。不過，全部快意坊早已是雞飛狗跳，那救火的、奔馳的、哭喊的，另有光著屁股要跳樓的，此起彼伏而混亂不堪。

甚麼掌櫃的，當我冇見地呢，不就是個青樓的老鴇嗎，真是好大的架子！

放火行凶？你敢逼良為娼，逼我為奴，便是拆了你的快意坊都不解恨！

想我無咎，也曾是都城馳名的公子，現在卻淪落到如此地步，還真是運氣無常啊！

兩個女孩子竟然甩脫了無咎的手，並今後退了幾步。此中的杏兒點頭道：“多謝先生美意！我姐妹倆無處可去……”

“先生真是好本領，怪不得快意坊的女人們都獎飾不已……”

……………………

暗淡的油燈下，杏兒與棗兒正依偎在一起打著打盹，忽被驚醒，雙雙站起來不知所措。

無咎略加計算，循著街道一起疾走。

杏兒倒是不為所動，伸手摟著棗兒，帶著惶恐的神情要求道：“即便為婢為奴又如何，總好過家中的苦日子，先生莫要多事，以免殃及無辜……”

“咯咯，奴家就是喜好青澀的後生！據木申先生說，純陽補陰，方為妙趣……”

榻上的女子愈發對勁，又是一陣“咯咯”媚笑。少頃，她伸展著豐腴的雙臂，叮嚀道：“奴家倦了，有話明兒再說……”

“……”

跟著叫喚聲，街道上湧出來一群人影，皆打著火把、拎著棍棒傢夥。

“誰在門外，滾蛋……”

無咎跑得太快了，一個收腳不住，直接趟進河裡，頓時水花四濺。

無咎衝疇昔又是一腳，並順勢抓取一把鑰匙而回身疾走。不過幾個喘氣的工夫，便已到了來時的屋裡。他從榻上拎著包裹，出了屋子，穿過院子，直奔庫房而去。

無咎腳下不斷，踏入樓道，卻俄然伸手撩起衣襬，竟是抬起一隻腳狠狠往下踩去。

無咎不由分辯，上前抓過兩個孩子便往門外推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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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頓時規複了常態，趁機凝神看去。

跟著談笑聲漸隱，房門“吱扭”翻開。明滅的燈光中，有人踱步而出。

王貴劈麵撲來，纔要掄棍反對，卻見庫房火起，不由得停頓了下。

無咎不敢留在原地，順著河堤持續奔馳。看這景象，隻能躲到深山老林裡去。而他纔將跑出未幾遠，忍不住扭頭看去。

無咎並未趁機遠逃，而是再次衝進庫房，抱起牆角的幾個陶製油罐便摔了下去，並摘下油燈順手一丟，頃刻間火光躥起。他趁機跳出屋子，撒腿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