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咎重重喘了口粗氣,已從方纔的驚心動魄當中回過神來。他目光一瞥,不假思考道:“我要丹藥!”
祁散人一邊忙著祭出禁製禁止冰螭,一邊吹鬍子瞪眼。
“咚咚”悶響,乃是冰螭四肢落地的動靜;又是“轟”的一聲,一團十數丈的禁製罩覆蓋而下;繼而“砰砰”火星四濺,兩道劍光狠狠紮在冰螭的頭顱之上,卻被堅固的鱗甲刹時彈開。
與之頃刻,其掌心火光閃現,隨即一道火紅的劍光激射而出,竟是隨之扯起了一團烈焰,並收回“嗚嗚”的嘶鳴,如同颶風吼怒,又似火海倒卷,頃刻便將逼近的寒霧冰淩熔化殆儘。狼劍、魔劍擺脫了束縛,順勢與其合為一體。緊接著一道閃電裂空而去,“砰”的一聲擊碎了冰螭頜下的鱗甲,直接紮入到了它的軟腹當中。
氤氳的霧氣當中,冰螭的肉身已然燃燒殆儘,隻要殘破的白骨堆放在一大攤冰水之間,另有一名老者從中走出,手上舉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紅色圓珠,喜不自禁道:“此乃冰螭的內丹,可遇不成求的寶貝,倘若將之煉為丹藥,起碼能夠晉升三成的修為呢,哈哈……”
“刀槍不入,如何是好?”
祁散人鵠立原地,舉頭挺胸,鬚髮飛揚,凜然有聲:“我輩修士,豈能任由一頭盲眼的孽畜禍害人間?斬妖除魔,合法此時!”
“而逃脫的並非彆人,乃是貢金。他是嶽華山弟子!”
他的表情不錯,轉而四顧,卻又黯然一歎:“哎呀,真是慘痛!同船的二十一名道友,隻剩你我二人。向來仙道多枯骨,不知誰家上青雲……”
“吝嗇!”
……………………………………
“凡是猛獸,必有命門,快快攻它七寸……”
烈焰仍在燃燒,仍然凶悍,便是地上堅固的冰岩也在迅即熔化成水,全部冰螭隨之緩緩縮小,血肉成灰,白骨碎裂……
冰螭看不見,卻聽得清楚,轟然躍出水坑,固然頗顯笨拙,卻張口“吭哧、吭哧”連噴黑寒霧,竟是隨後緊追不捨。
無咎禁不住後退兩步,悄悄啐了一口,倉猝雙手翻飛,法力奔湧,狼劍、魔劍隨之光芒暴漲而急劇迴旋,淩厲的威勢頓時化作一道紫黑閃動的颶風逆襲而去。而那沸騰狂卷的寒霧隻是稍稍一緩,竟是突破了兩把神劍的封堵,並再次浩浩大蕩而來,彷彿要解凍萬物而勢不成擋。
冰窟當中,曾經的玄色寒霧消逝殆儘,取而代之的陣陣白霧,如同晨靄滿盈的昏黃,卻又充滿著冰火的融會,以及存亡循環的刻毒與無情。
“你安曉得?啊……大事不妙!”
而祁散人身形一閃,竟然躲得冇影了。
噫,老道還是一名公理之士!
無咎走至冰螭的骨骸前,還想再打量一番。
無咎看著那愈來愈近的龐然大物,一時無從動手。
祁散人的叫喚聲,突破了纔有的安好。他又是揮手、又是跳腳,痛心疾首的模樣。
那是一名壯漢,駕船帶著世人來到北陵島的桑魁。
“嗯,容我數一數……”
無咎抬手一招,一道詭異的劍光倏但是至。
無咎驀地回身,雙臂齊輝。
祁散人走過身邊,伸手抓過戒子:“咦,此物並非九國仙門統統,或是來自外域,或是古物,卻極其差勁,遠遠比不上你的夔骨指環,煉製法門大同小異……”
“哎呀,你不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嗎,冰螭彆名螭龍,不過一頭長腳的大蛇罷了,頜下便是七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