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馬緩緩轉過一個山坳,前麵是一個狹小的山口。那長鬚男人拉住馬,世人停了下來。長鬚男人轉頭問道:“二弟,你冇有記錯嗎?是不是這裡?”聲音沙啞,若不仔諦聽,底子聽不出他在說些甚麼。前麵的禿頂男人用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道:“大哥,準冇錯,小時候俺挖野參來過,過了這個山口,再往前走二裡多地有口泉水,就在泉水前麵!那地界另有一支二品葉的老參,當年俺冇捨得挖,這回能夠救三弟的性命了。”
世人已點上篝火,圍在老三身邊,見二人捧著人蔘返來,均麵露憂色。崔二胯子走到近前,謹慎翼翼從人蔘上拗下拇指肚一塊大小,喂到老三的嘴裡,說道:“兄弟,好東西,是百年的人蔘,當今冇有稱手的傢夥,冇體例熬湯,你漸漸含著,彆嚥了!”老三點了點頭,張嘴接了,又動了動嘴唇,想說點甚麼,但冇有說出來。世人見老三吃了人蔘,心頭一鬆。崔二胯子又將路上采摘的草藥挑了幾味出來,嚼碎了敷在老三傷口上。
崔二胯子伸手指了指前麵,說道:“就在泉水前麵,不過你們站在此處,就算瞪瞎了眼睛也看不出來,當年俺遊到近前都未看出,要不如何說是我們兄弟的大造化呢,走,俺帶路!”說罷,崔二胯子一馬搶先,繞到潭水右邊。潭水在山壁邊上並不算深,隻冇及小腿,崔二胯子帶著世人淌水而過,繞到了飛泉前麵。
老四問道:“三哥,你的意義是,要乾一場?”老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老七看了看大夥兒,問道:“三哥,就我們這幾號人,又大部分有傷,如何乾啊?”
空位約莫十幾個打穀場大小,四周長滿了野果樹,世人往前走時,路邊不時的有野兔、山雞從樹叢裡竄出,見到來人,也隻是怔怔看著,並不知遁藏。看來此處人跡罕至,鳥獸都不怕人。
老三緩緩說道:“炸了那座橋!”中間的老五道:“炸橋?那麼老遠,炸它乾嗎,我們又不打陳家集?”
隻見老三看了看一旁的崔振陽,微微一笑,說道:“我看,就不如讓振陽做了我們的十二弟吧!”世人都是一愣。崔二胯子道:“這……穩定了輩分?”
崔二胯子猛一拍大腿,道:“好主張,隻要這橋一炸,陳家集的小鬼子就算是想聲援,也來不及了!”老五恍然大悟,世人也是一陣喝采。
老三彷彿胸有成竹,說道:“不錯,我們是人困馬乏,可彆忘了,這些日子來小鬼子也不安逸,如果我估計得不錯,小鬼子搜山起碼還要搜上他七八天,到當時候,我們可已經養好了精力,再加上小鬼子當時候必然會鬆弛,我們就打他個出其不料!”
洞外大雨初停,滿山飄著一股雨過以後的清爽氣味,太陽已經斜斜地將近落山,天涯飄著一道燦豔的彩虹。崔大胯仔細細打量周遭環境,他們現在所處之地乃是群山環抱的一塊盆地,精確說更像一個天井,四周青山刀削普通直插雲天,鳥獸難越,若不是恰幸虧泉水以後有如許一個狹小的入口,並且又恰好當年被崔二胯子發明,恐怕再過幾百年,也不會有人能夠進得此處。
遵循崔二胯子的指引,大夥兒漸漸向山口走去。進了山口,隻見此處極其狹小,一輛馬車將將通過,兩側山壁峻峭,往頂上望去,模糊隻能瞥見一線彼蒼。世人在山穀中穿行了約莫二裡地風景,火線豁然開暢,是一大塊群山環抱的開闊地,四周的青山如刀削普通直插雲天,猿猴都難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