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曉得一場血戰不免,但也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的事理,因而一方麵主動備戰,另一方麵派老四發掘隧道,籌辦突圍。老四鑽地鼠姚亮,盜墓出身,最善於打洞,當下帶領二十幾個兄弟,連夜挖洞。第二日淩晨,日偽軍大肆攻山,苦戰三日,老四的隧道才堪堪挖到包抄圈外,這還是可巧挖到了一個現成的山縫,不然老四再本事,也不成能在三日內挖出一個上千米的隧道來。
躺在一旁的老三笑了笑,道:“大哥,我能有甚麼主張啊,您說吧!”一旁老七笑道:“三哥,我們一十二個兄弟,就數你鬼點子多,山上就是冇設智囊這個位子,如果設,除了你還能有誰?”世人紛繁擁戴。
長鬚男人將水壺遞給身邊那孩子,低聲道:“三弟,不要亂想了,二弟已找到了處所,就在前麵不遠,那處所小鬼子找不到,並且二弟還藏了一棵老參,能救你的命,你想死,先再給我殺幾百個小鬼子再說!”受傷的“三弟”衰弱地笑了笑,說道:“大哥,兄弟冇用,冇……冇打死阿誰鬼子批示官,累得十二弟…...”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長鬚男人眼圈一紅,揮了揮手,道:“三弟,這不怪你,怪就怪我們槍不好使,膛線都快磨平了,下回大哥給你繳一支日本的三八大蓋,以你的槍法,彆說一個鬼子批示官,就算一百個,也不敷你下酒的!”
緊跟在他身後是一匹青驄馬,不斷用鼻子噴著氣,竭儘儘力拉著馬背上的人向前走著。頓時坐著的人看三十歲擺佈,身上衣服也是一樣沾滿血漬。頭頂剃得精光,一幅鷹鼻,雙目圓睜,腰間一樣彆著雙槍。兩人身後,是七八匹倦怠之極的戰馬,一邊前行一邊不時伸嘴到路邊啃上兩口青草,行走得極其遲緩。頓時乘坐的人,有的兩人共乘一匹,有的一人一匹,無不在馬背上搖搖擺晃,彷彿隨時會摔下來。
崔大胯子道:“有了這根百大哥參,老三的性命算是保住了。”頓了一頓,又道:“弟兄們都累了,就先歇息一下,等大雨停了,我們弄點吃的,再作籌算。”世人點了點頭。因為連日來疲於奔命,大夥兒身心俱疲,聽了崔大胯子這話,大夥兒當即東倒西歪躺倒在山洞地上,半晌間已鼾聲高文。
崔二胯子哈哈一笑,罵道:“你個龜兒子,花花腸子倒很多!”說完話,上前一把扯下老四褲帶。褲帶扯下,老四的免襠褲一下掉到地上,倉猝撈起褲子,愁眉苦臉道:“二哥,你這是要乾麼啊?”
世人歡聲雷動,崔大胯子看了看一旁的老三,問道:“三弟,你另有甚麼好主張?”老三沉吟了半晌,俄然問崔二胯子:“二哥,你方纔說從陳官屯解纜,走上二十來裡,過了一條河,就到陳家集?”崔二胯子點頭道:“不錯!”
世人隨崔二胯子走到開闊地絕頂,幾株龐大的棗樹以後,是一眼從半山腰飛滴下來的泉水,隻見這泉水約莫三尺來寬,從半山上一個山洞中飛淌而下,隆隆作響。泉水彙在山腳下水潭當中,水潭約莫四五丈見方,但是未見泄水的去處,想是上麵連有地下暗河。水潭當中泉水清澈,模糊可見幾十尾一尺多長的明白魚在水下緩緩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