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埋著頭不敢搭話，此事觸及蕭九，皇後是否有懷疑，可不是他這個當主子的能群情的。

奶嬤嬤見皇後神采果斷下來，一顆心也終究放回肚子裡，主仆兩個漸漸拜彆。

“你雖非朕親指的老婆，但當初朕也是同意的，朕覺得你聰明識大抵，這麼多年，後宮雖有嬪妃，卻始終未曾超出你去，當初，你未曾有孕，為了子嗣著想，你主動停了侍妾們的避子湯，朕心中對你是有愧的，可你卻令朕如此絕望！”

奶嬤嬤的話好似洗腦普通，讓皇後漸漸安靜下來，“是啊，此事又與我有甚麼乾係呢？”

那位是誰，主仆兩個心知肚明。

“反之，任何有孕的妃嬪，臣妾都格外上心，未曾有半點虐待，是以臣妾的兒子纔會是陛下的季子，七皇子是陛下獨一的嫡子，理應擔當大統，但臣妾從未想要爭過甚麼，反而從小教誨他，令他養成了閒雲野鶴的性子！”

隻是藥吃了很多，病倒是半點不見好，如此，四皇子心中便稀有了，而後不再找大夫看病。

“放心，本宮如何放心？”

“蘇家五代內，也隻得了這麼一個女兒，從小便愛若珍寶，當初老四使了手腕，令她流落官方，現在好不輕易與父母相認――皇後，你將天花帶進宮時，可曾想過，安哥兒還不滿一歲，最是無辜？”

“母後對你不薄，皇後，你做這些事情時，可有想過母後這些年對你的保護之情？”

而四皇子更冇想到的是，乾帝竟還派了人來見他。

“一旦事發，不說陛下如何，那位又如何能容得下殿下？”

好久，高秀覺得乾帝不會再開口了，便又聽得他說道：“派人去皇陵見一見老四。”

皇後眯著眼，頭頂的驕陽，好似遣散了周身的冰寒，讓她感遭到一絲暖意。

“臣妾曉得。”

乾帝的語氣太輕，彷彿並非詰責，而是喃喃自語，皇後聞言，倒是紅了眼圈，垂眸不答。

“皇後，朕曉得你聰明，老四在宮中的眼線，很多也是你的，疇前朕不過問，現在卻也不會放縱。此事你能夠不認，但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你動了言熙的妻兒，莫非還妄圖，言熙會因為你皇後的身份而息事寧人？”

“試問陛下，臣妾連皇位都能放棄，如何會對言熙的妻兒下此毒手？便是臣妾野心勃勃，最該撤除的是太子纔是，又與蘇氏有何乾係？”

蕭九得了天花的事，四皇子也是聽看診的大夫說的，彼時，他的身材已經很衰弱了，卻還是捂著胸口大笑。

不管是哪個看，都找不出皇後與蕭九之間的仇怨，如何能猜出這是為何？

皇後好似微微顫了顫，低聲道：“臣妾辭職。”

周揚也是不放心底下人，這才親身來見四皇子，冇想到四皇子落魄至此，整小我都衰老了很多，人也跟著肥胖了一大圈。

不管乾帝如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皇後都巍然不動。

皇後的腿早就跪麻了，這會針刺般疼著，端賴奶嬤嬤撐著。

言罷，皇後起家，垂眸退出。

乾帝看了眼高秀，端起茶盞，似是自嘲般笑了聲，問高秀：“你說，皇後為何要對小九兒下此狠手？”

“四殿下，陛下有疑問，但願你照實答覆。”

“陛下這是已經定了臣妾的罪了？”皇後終究抬眸，直視乾帝。

遠親的祖父，他都能翻臉不認，為祖母父親討回公道，何況皇後隻是個不靠近，又傷害他妻兒的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