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慍長歎了一口氣:“罷了,我想讓賀誌倒下去。”
見到寧無慍這兩位同窗,方諾有些不美意義,忙號召二人坐下,讓綠野去泡茶。
這一對小伉儷現下在書院已經是出了名的恩愛,讀書人去秦樓楚館,倒還算是一樁風騷佳話,不過寧無慍一放課便歸家去,偶爾會帶著同窗一道,方諾聰明標緻,又體貼乖順,加上是上一輩定好的婚事,瞧在外人眼裡確切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方諾白了他一眼,愛說不說。
麵前人聞言靈巧地坐了起來:“有勞娘子。”
寧無慍莞爾:“我何時胡來過?”
李晏搖了點頭:“這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書院高低同窗群情激奮,紛繁寫文撰稿,哪有甚麼連累不連累的。”
寧無慍瞧著李晏拜彆的背影,半晌以後才垂首提筆,他確切是將這位賢弟算計了出來,瞅準的便是方諾受辱,李晏不會置之不睬,賀誌除了懶政一些,在鄴州確切冇有太大的錯處,隻是而立之年才得一獨子,寵的跟眸子子普通,賀全在鄴州城橫行霸道,賀誌也捨不得管束半分。
方諾點了點頭。
寧無慍不言,看著方諾。
李晏笑道:“昨日不是已經伸謝了,何必如此見外。”
方諾不是甚麼都不懂的深宅夫人,賀誌是誰?鄴州刺史,寧無慍不過是個小小的舉子,蒙地昂首:“你莫要胡來!”
就算這般,寧無慍讀書習字仍舊神采如常,李晏來找他的時候,見他端坐在坐席上如有所思,不知在想些甚麼。
方諾確切還惦記給寧無慍身上上藥,便也未幾挽留,將人送了出去,返來見寧無慍已經坐在了床上。
寧無慍倚在床榻上,微眯著雙眼,透過絲絲縷縷的陽光瞧著窗前的方諾,本身這個小娘子,標緻無能又非常聰明,隻是太聰明瞭些。
直到她聽到寧無慍當街禁止巡按馬車一事。
這件事情最後會如何措置全看馮思遠的態度,方諾瞧著寧無慍在家中平心靜氣讀書習字的模樣,還是先沉不住氣,便問他:“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如何曉得就能扳倒賀誌,他若不倒,不利的可就是你。”
他傷處確切很多,下頜處,脖頸上,前胸後背另有好幾片紅痕,模糊可見泛青的淤血。
“小弟感覺嫂夫人言之有理。”
李晏瞧著方諾,微淺笑了笑:“不費事嫂夫人,您好生照顧寧兄,我先回書院去便是。”
“這位馮大人不是鐵麵忘我麼?單憑教子無方這個罪惡,想讓賀誌倒下可遠遠不敷。”
寧無慍笑著搖了點頭:“罷了罷了,賢弟但是偏疼我這婦人一些。”
還是不該聲。
賀全在餘記點心鋪門口混鬨的一通,賀誌並不是不曉得,昭和書院群情激奮,他曉得巡按要來,還是暗裡裡尋到山長,想要安撫此事,卻被李晏大包大攬地答允了下來,公然次日書院裡這件事情的風頭便被壓了下去,加上那被打的舉子也冇有太大動靜,送去的傷藥銀兩也收下了,是以他那顆提吊著的心也稍稍放穩了些。
寧無慍笑了笑:“我天然也要寫訴狀了。”
此次倒是周處古麵上帶有非常的憂色,連院門都未扣,直接帶著李晏走了出去,剛好趕上這小伉儷二人吵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