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前一等侍衛玉瑞神情嚴峻的把電報抄紙送到輔政親王奕欣手中,奕欣戴了老花鏡仔細看不久就神采頓變,“啊”了一聲,天子和內閣眾臣皆停了說話。
“第三件事兒,總參謀官昏迷之前,與老夫籌議著在25日辦一台洋式酒會,聘請在遼德員插手,此事,由誰主持為好?”依克唐阿說著,目光卻掃過世人,逗留在曹文翰臉上。
第一軍近水樓台占有了大量資本,第二軍和第全軍合編的關外軍團在軍器、軍醫、軍輜配給方麵掉隊了很多。幸虧第一軍創出了形式,現在楊格病倒了,依克唐阿恰好藉端向督辦軍務處、天津督署和第一軍司令部伸手求援。
拿著這份電報,光緒唸叨:“......移民溫飽而格千裡來往、風雪奔走;工礦暢旺而格愁思勞苦,事無大小皆一一妥為策劃;虎帳整肅而格身材力行動萬眾之標範,心力交猝。格抵遼一月不足,無日不在奔波勞累,頻頻半夜兼程,餐風露宿。郎中診曰,風寒入骨而乍遇溫熱為表,憂思傷神、筋疲力竭為裡,二者交集乃至暈厥,藥石之下當有寒熱瓜代發作之狀,數度幾次才氣轉好復甦,當放心保養三月方能借春暖之氣複原如初......然格暈厥之前,尚思停止鏹水工廠糜費龐大,朝廷度支艱困而欲傾儘身家,出售京師宅院以建鏹水廠。其行可書、其誌可嘉、其情可憫,令全軍無不瞻仰,僚屬無不敬佩,百姓無不獎飾而深感吾朝明君識才降恩於民之大德。主子依克唐阿並遼東軍民叩拜盼望聖君俯察,愛惜勳臣,萬不成令其傷身在前、毀家在後......你們都看看吧!”
薑、馬二人也要給楊格麵子,楊格乃是恩相弟子、北洋掌門,軍功更是冇的說。人雖年青,做事卻老道又較刻薄,軍隊裡的兵士們、年青一點的軍官們皆由衷擁戴之,即便是老將們也不得不承認楊或人短長,甘居麾下。
薑桂題、馬玉昆得了麵子,也就算了,兩人都是五十來歲的人了,有依帥主持公道,犯不著跟一個三十來歲的小傢夥治氣。
光緒看了電報,神采陰沉,眼神龐大地掃了世人一眼,厲聲道:“派太醫去,當即出京坐兵船去鞍山!”言語中,目光轉到麟書等人臉上時,已經有幾分怨毒的意味了。
光緒的神采刹時竄改了幾次,先是微愣,繼而深思,再有幾分不耐煩,最後是帶著幾分猶疑和擔憂。看著奕欣那張枯瘦的老臉,光緒緩緩點頭,說:“待會兒,朕讓珍妃派人去請楊夫人進宮小住兩日。氣候實在酷寒呐,出京越海,一個女人家多有不便,萬平生出甚麼事兒來,朕怎對得住為國事勞累如此的楊愛卿呢?罷了,還是議一議依克唐阿所說辦鏹水工廠所需款項之事吧!”
薑桂題是軍團軍令部總監,馬玉昆是師長,憑啥給說話裡“夾槍帶棒”的龔旅長麵子?!二人一對眼,馬玉昆真要起家說話,卻聽依克唐阿大聲說道:“致之主張旗漢同營、親如兄弟,那裡還是新兄弟,老兄弟的說法?!龔弼啊,慎言,慎行,不成再犯!”
天子並不肯意看到楊格歸併第2、第全軍為關外軍團,卻因究竟前提所限不得不如此權宜。光緒但願看到的是1、2、3軍各由聶士成、楊格、依克唐阿率領,俱都向天子效命,而非楊格一人抓了兩個軍的軍令大權在手,還深切影響到第一軍和駐紮在直隸地境上的魏光燾所部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