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會正在持續的時候兒,就聞聲營房內裡傳來了拍門的聲音,然後就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夥子,傻笑著走了出去。他是常瑞青方纔從步隊上麵給本身遴選的勤務兵於六,是熱河張北縣人,本年隻要16歲,是這回拱衛軍擴編的時候招出去的新兵,也不懂甚麼端方,連個陳述都不會喊。
一個大男人家的,如何留了條辮子呢?並且還穿了件北洋禮服,肩膀上麵還掛著少尉的軍銜!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這回卻輪到了常瑞元苦笑:“好,都好得很呢,老頭子身子骨也結實,差事也上去了,升了個管事兒,還在鄉間購置了田宅,呃,還籌辦給我們籌措個小媽呢!”
“我們曉得,要成大事就得嚴於律己,毫不能學那些老北洋......”
眾口分歧詞,聲音倒也非常整齊,看來這些人都明白,現在恰是創業艱钜的時候,可不能把端方做壞了!就是要敗北也要等發財了今後吧?
常瑞元嘻嘻一笑,一撩辮子,將一條又粗又黑的大辮子拿在手內裡,晃了晃,笑道:“咱定武大將軍麾下六十三營定武甲士人都有辮子,人送外號辮子軍,大哥你總該傳聞過吧?”
他吸口氣,朝弟弟招招手:“你跟我來,我們出去找個酒館喝兩盅。”常瑞青本身定下的端方,虎帳裡的夥房一概不為軍官的私家宴請辦事,如果有甚麼親朋老友,本身內裡下館子去!冇想到這條端方竟然是給本身定的。說罷就拉了一把弟弟的胳臂,一起走了出去。
“你是甚麼時候插手辮子軍的?”常瑞青勉強笑了笑,儘量不在本身臉上暴露討厭的感受。說實話,他對大部分的北洋軍閥都冇有甚麼好感,對這位到了中華民國還留著跟辮子的老怪物張勳就更加討厭了……
不過見著本身的主子常瑞青,小夥子還是非常恭敬地鞠了個躬,說道:“大人(這稱呼也有點過期),內裡有小我自稱是您的兄弟,名叫常瑞元的求見。”
常瑞元無所謂地笑了笑,就跟了上去,一邊走還一邊說:“哥,咱倆誰跟誰,就虎帳內裡弄倆小菜得了,出去多費事啊!”
再一想也就明白了,本來他在前幾日給家內裡去過一封手劄,奉告爹媽本身在北京的陸軍第13師當了營長了……在一誠懇巴交的鐵路工人眼睛內裡,營長估計是個了不得的大官兒吧?以是就讓本身的小兒子到步隊上來,也想謀個差事吧?
“是啊,我們也一樣,公私清楚的事理我們都明白。”
“有兩年多了吧?小弟我比不了大哥,冇阿誰讀書的腦筋,又不能總在家內裡吃老子的,就投了辮子軍了。人家瞧我長得姣美,人嘛,也算機警,就發去給辮帥當了個聽差……蒙辮帥看得起,還賞了個排長的出身。這回是服侍咱辮帥來北京插手督軍團集會的,趁便就來看看大哥。”常瑞元提及那位辮帥的時候,但是一臉的恭敬,看起來是得了他白叟家很多好處了。
“哥,你開甚麼打趣?你現在是營長大人了!當然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哪兒能隨隨便便買一個?”
這個青年,還真不是外人,就是常瑞青的同胞兄弟常瑞元。
“你真是瑞元呢!”說實話,常瑞青還真冇認出這個兄弟來,畢竟是十來年冇見過了。不過本身一小小的營長,想來也冇有人會來亂認親戚的。不過常瑞青的目光,卻很快又落到了他這個弟弟阿誰剃了一半的腦袋上了,他抬手指了下,問道:“兄弟,這是如何回事?你如何還留著辮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