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穆歙踏進書房,看到一名赤衣人正站在書案前深思。他衝著赤衣人苗條矗立的背影躬身一揖,恭謹喚道:“父王。”
“不過這些都是麵上的事,底下與昔日還是有很多分歧。”高穆歙假裝未聞聲天子的自語,持續說道。
天子神采間的轉換高穆歙都看在眼裡,心中忍不住暗歎本身與父王間的隔閡是越來越深了,不過麵上倒是神采如常的恭謹應道:“是。”
“哦,歙兒在溢城逗留的是哪兩日?”
“是,兒臣偶爾幾次也聽到溢城國人在偷摸群情鄭公下葬之日的事。不過這些溢城國人主如果說那日殛斃場麵的血腥慘烈,再有就是群情丞相與國尉大人如何了得,如此大事,事前竟涓滴風聲也未漏出。”
當朝天子乃是天下聞名的美女人,且素喜潤色,雖已年過不惑,卻還是不減其俊美崇高的風采。高穆歙眉眼間與天子有幾分類似,隻是少了些掌權者的嚴肅,卻又多了幾分少年人的超脫蕭灑。
“嗯,”堅叔應道:“殿下可知王上為何如此急著召見你?”
天子聽得眉頭越皺越緊,半晌後才說道:“那鄭國國人總會有些群情吧。”
“殿下昨夜纔回府,不想王上這麼快就已曉得。”蔡伯說道。
天子的大書房位於鳳歧王宮的西偏殿,書房外是一片內湖。夏季裡,湖麵上亭亭玉立的荷花盛開之時,宮裡的小王子小帝姬們經常聚到此處扒拉蓮蓬。高穆歙年幼時也常在此處玩耍,到宮外自主流派後也經常來此給天子存候。客歲王後過世後,他來的越來越少,比來一次來這大書房還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赤衣人恰是當今大安朝天子。天子聞聲轉過身來,看到高穆歙麵上不由一喜,隨即又頓時收回憂色,隻麵色如常的淡淡應道:“歙兒來了。”
想歸想,天子語氣還是淡然,“歙兒此次出門遊曆,路上可還順暢?都去過那邊?”
“兒臣六月十一早上到的溢城,六月十二早晨從小柳鎮上船出了海,六月十五從海長進了呂國。”
天子一怔,眉頭不覺皺了起來,看著高穆歙不說話。
“那我頓時去。”高穆歙說著過去書房外走去。
堅叔聞言想了想,說道:“如此說來應是王上一向在等著殿下回鳳歧。”
高穆歙說完以後,天子沉吟好久才持續問道:“歙兒以後到呂國,聽到呂國人又是如何群情鄭國之事?”
天子濃淡適中的苗條眉毛下一雙鳳眼看著麵前不卑不亢的高穆歙,心中有些氣惱,這小子與她母親一樣倔強傲氣,不過王後還是有柔嫩之時,這小子如果學會她母親柔嫩之時的一二,父子之間何必走到如此境地。
“堅叔、蔡伯,你們已知父王召見我之事?”高穆歙等兩人走進書房後徑直問道。
高穆歙恍若未覺,持續說道:“比如街頭巷尾、鄉間郊野已冇了以平常見的聚眾閒談找樂子的人群,茶館酒坊也少了些熱烈喧鬨,鄰裡街頭熟人相遇老是眼神一碰即分頭各走各路。”
“兒臣正在大河上。兒臣本想從大河上直接出海,聽到鄭公下葬之日所出之過後,兒臣就在溢城停了兩日。”
“莫非父王(王上)是要問我(殿下)分封(鄭國)之事?”高穆歙與堅叔不約而同的脫口問道。
天子聞言沉吟半晌後才問道:“歙兒是何時到的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