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鳥羽愣了半天也未說話,陳堅為鳥羽麵前空了的玉爵斟滿酒,歎道:“若不是為了英兒肺疾,陳堅固在不想再捲入此等事情——我與鳥羽首級徹夜之言,還望鳥羽首級不要說出去纔是——”
陳堅還是麵有躊躇之色,鳥羽見狀從速說道:“陳兄如有難堪之處無妨直說。”
陳堅陳英聽了鳥羽此話不由微有驚奇之色,隨即又瞭然的點了點頭。
“我那朋友說,越人與三公子走得近,不想越人得了兵器後去助三公子,是以使得四公子受累。”
“夫人,是四公子的一個侍衛偷偷交與奴婢,讓奴婢頓時轉交給夫人。”
綺絡見綠荷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本就暮氣沉沉的臉上又多了兩分不悅,邊接邊問道:“是何東西?”
“信上未落寫信之人——現在這宮裡牛鬼蛇神齊聚,民氣更是難測,那侍衛麵上雖說是四公子的人,可也難言此信就是四公子所寫。”綺絡嘴上如此應著,心中卻已有七成掌控此信是四公子高穆允所寫,因為她已想到這顆隨珠能夠在何人之手,且放眼天下,隻怕也隻要此人雖與本身過節甚深卻仍願冒險相救。
陳堅麵有難色,沉吟一陣後應道:“鳥羽首級所托之事非陳堅不肯,隻是鳥羽首級所要兵器皆是各國國府看得最緊的物事,且鳥羽首級又要的急——”
鳥羽心底清楚陳堅所說的城中大事乃是指荊國新國君花落誰家之事,不過他還是愣了好一陣才問道:“這是為何?”
“夫人,傳信的侍衛是四公子的人,那這封信會否是四公子給夫人的?”綠荷見綺絡一向發楞,忍不住走過來問道。
綺絡說著回身走到臥榻邊上,翻開被子的一角,將紅色珠子置於臥榻上,再將被子拉過來擋住珠子——公然,覆蓋在被子底下不見光的珠子頃刻光芒四射。
綠荷見綺絡捧著絹帛深思半天不說話,忍不住謹慎問道:“夫人,但是有事?”
“綠荷,盯著門口,以防有人出去。”
綺絡聞言非常驚奇,翻開絹帛,上麵隻要短短兩句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望夫人好自為之。另,機會一到,有事要夫人互助,事成以後自有人帶夫人出宮。
“父親,英兒實在不孝,因英兒的病竟又使父親墮入兩難之境——”
陳英聽到此又咳喘起來,陳堅見狀從速體貼問道:“英兒是不是又犯病了?”
“夫人,世上竟有如此大的珍珠!”綠荷看著綺絡手上的珠子獵奇說道。
“陳兄,鳥羽拜托之事如何?”鳥羽見到陳堅頓時問道。
綺絡低頭細心打量那顆包在絹帛中的紅色珠子。此時天氣尚早,秋陽將寢宮照的透亮,女子拳頭大的紅色珠子在日光下暗淡無光,暮氣沉沉,實在看不出有何非常。
綠荷回到百花宮,明知寢宮裡隻要本身與綺絡夫人,躺在臥榻上的荊國公一向不省人事,可她還是忍不住偷偷將四周打望了一番,纔將手中已捏出汗的絹帛交給綺絡。
想當初小綺絡在母親寢宮初見此珠時也覺得是一顆珍珠,母親卻說此珠非珍珠可比,此珠乃是天下極其罕見的隨珠,如此大的傳聞隻此一顆。厥後,母親磨了公父好久,想要將此珠據為己有,公父對母親雖說寵嬖有加,卻一向未承諾。綺絡一向覺得這顆隨珠定然還在公父手中,哪知此時卻呈現在這茝陽深宮,還在她手中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