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瓷聞言轉過身,麵上也有兩分哀慼之色,“本年三月,君夫人生辰之時,兩位公子也在——鄭公說君夫人喜我舞藝,以是召我進宮為君夫人獻舞慶生——綺絡公主的母親也在。”
“手中三尺青峰,枕邊六封家書。”
“定斬敵將首級,看罷淚涕殘落。”
“啪,”一聲悶響,鳥羽將玉爵狠狠摜在案上,雅間裡正彈唱的兩個女人嚇得頓時愣住了,渾身顫抖的看著氣咻咻的鳥羽。
“塞上長風,笛聲清冷。”
荊國立國後,在荊國國府眼中,越人部族雖勇猛善戰,不過到底是未野蠻的蠻夷小邦,其棲息之地也是一片窮山惡水,以是曆代荊國國君對越人部族皆是有為而治。
男人膚色深沉,三縷長鬚,一襲玄色販子錦袍,看去粗糲又不失超脫儒雅。與男人同坐的是一名白衣年青公子,劍眉星目,豪氣勃發,隻是麵色發青,看去不大好的模樣。兩人身後站著一名黑衣少年侍從。雅間裡另有兩位嬌燕樓的女人在操琴。
冰瓷在打扮,喜鳴愣愣看著冰瓷背影也不知在想何事。過了好久,喜鳴方黯然問道:“冰瓷女人,你最後一次見我公父是在何時?”
喜鳴聽後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又過了一陣才悲楚問道:“當時我公父母親可好?”
客房中沉寂了好久,喜鳴俄然長吐出一口氣,又怔怔看了看冰瓷才說道:“冰瓷女人,我信你事前並不知韓淵鄭季的籌算,事發時也未參與其事——此種事情,韓淵鄭季不會到處說,事前最多幾個親信曉得——再有,國破家亡的仇喜鳴是定然要報的,不過喜鳴清楚鄭氏最大的仇敵是韓淵鄭季,喜鳴不會隨便遷怒無辜。”
“鳥羽?——客人是越人的鳥羽首級?”中年男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冰瓷躊躇半天賦應道:“喜鳴公主,冰瓷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越人善戰,鳥羽首級英勇無敵,我等籌算在荊國行走的販子怎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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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英見過鳥羽首級。”白衣公子起家向鳥羽躬身拱手行了一禮。
“日夜聽駝鈴,隨夢入故裡。”
“好,客人就是跟這嬌燕樓的女人不一樣,唱的曲也不一樣——草葉,帶上我們的好酒好肉,疇昔與先生共飲。”
“女人請說。”
“公主不必如此客氣,公主有事但請叮嚀就是,冰瓷定不負公主所望。”
“大漠夕照,殘月當空。”
“鳥樣,荊國竟也有如此震驚民氣的曲子,不輸我越人——草葉,去將剛纔唱曲的先生請過來。”鳥羽可貴竟用了‘先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