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大廳內裡候著的小廝飛揚現在進了廳裡來,目不斜視的走到甄朗雲身邊,哈腰悄聲稟告:“二爺,四爺到了,正在內裡候著呢,可要請出去?”
來人身著褚紅色祥雲外袍,豎碧玉玄晶頭冠,身材苗條,麵龐姣美,同甄朗雲有幾分類似。隻見他額頭上帶些薄汗,明顯是倉促趕來,他喊了一聲:“二哥。”
凡懂些外族民風的,便知這阿瓦族最大的特性便是男女同席,女子與男人一樣,脾氣非常不羈,便是上場大戰也不乏女子的身影,這番馬屁拍的可謂是彆出機杼出其不料,不得不說非常勝利。
甄朗雲微微一笑,亦回了幾句話。
摩德對這句話非常受用,哈哈大笑起來,不過甄朗雲說的也不儘然滿是謊話,他的祖父確切對摩德讚美有加,脾氣豪放直來直往的人總比那等凶險狡猾的奸商要好上很多,番邦人不懂大康人這些彎彎腸子,不曉得話裡有話,也不知何為恭維,隻當甄朗雲剛纔的一番話俱是真的。
“人都到了前廳,可另有甚麼需求的?”
甄俊彥還是有些躊躇:“那我說了,二哥莫要活力。”
甄朗雲微微抿唇,嘴角略微翹起一點弧度,擺了擺手,身後的小廝立即退下去,同車伕不知說了些甚麼,很快的,八輛寶車上的客人紛繁被請下來,約有二十人,他們穿戴較著的外族服飾,身材高大粗暴,頂著絡腮鬍,頭上都戴了紅色的巾子,有點近似於都城裡貴戶公子哥兒們常愛的抹額。
說罷就閉上了眼睛等著他二哥的肝火朝他打來,誰知甄朗雲未曾表示出世氣的模樣,隻是說:“曉得了,你歸去吧,這事不消你管了。”
跟著琴聲垂垂入了高、潮,畫風驀地一轉,轉音之際女人們拉起了裙邊,隻見那裙子竟然變了款式,利落精乾,不知是作何籌算,現在琴音由高山流水轉為瀑布流瀉,馬蹄陣陣,重音壓陣,速率也較著的快了起來,女人們的跳舞也不再是方纔那等達官朱紫吃苦的場景,轉而變成了又雜耍與景象意味的跳舞,大請安思就是女子同男人一樣,上場兵戈,不讓鬚眉。世人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鼓掌喝采,雖則說話不通,但各族歌頌的體例老是相差無幾的。
隻覺安插令人耳目一新,簡練裡透著詩情畫意,纏綿裡又帶幾分蕭灑儘情,饒是甄朗雲見慣了好的,本日一瞧也還是非常對勁。
“甄公子果然幼年有為,不輸令祖!”隻見方纔那位站在甄朗雲身邊的阿瓦族男人抱起罈子灌了一口酒,說道。
甄朗雲騎在為首一匹滿身黢黑隻鬃毛處是紅色的駿頓時,一個翻身蕭灑利落的跨了下來,身邊跟著的四個小廝趕快跟在身後,一襲寶藍色銷金雲玟團花直裰,俊眉上揚,端的是一副高山冰雪的不俗架式。
正說著,十幾個女人穿戴同一的明黃色銀紋蟬紗絲衣自側門那邊魚貫而入,“錚”一聲撥絃聲從前麵傳出,屋子裡很快就溫馨了下來,世人這才發明大廳的裡側還立著一盞素銀色雪梅屏風,琴聲恰是從那邊傳出。
又是一番緊鑼密鼓的安排,酉時一到,人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