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償還是站得太低了。
那領頭之人朗聲道:“本官乃提刑按察使司僉事田開濟,讓你們知州沈逾白來見本官!”
立即有衙役回身跑進衙門稟告,不消半晌,一樣一身青色白鷳官服的沈逾白領著一世人從衙門走出。
沈逾白輕笑一聲,道:“聖賢言本就是進犯彆人的兵器,不過我與周保護長乾係莫逆,不需拿此來敷衍。”
田僉事一雙狼眼高低打量沈逾白:“你就是通城州知州沈逾白?”
這一夜,馮知章徹夜未眠。
“幕後之人怕是會對他們動手。”
周顯張了張嘴,半晌後才甕聲甕氣道:“大人您一點不像讀聖賢書的文臣。”
湖河鎮之前大家都麵黃肌瘦,這才幾個月,大師都養白了,另有很多人住上了青磚大瓦房,那日子過得的確就是在蜜罐裡泡著。
作為一州之長,沈逾白很忙。
沈逾白拱手施禮:“恰是本官。”
待到天涯暴露魚肚白,他又統統如常了。
田僉事怒瞪陸通判,嗬叱道:“提刑按察使司辦案,你敢禁止?”
如此一來,能觸及的卻更多。
大人雖才乾過人,到底是文官,又實在年青,許是這些事還不瞭然,周顯便想著提示一句。
在外做登記的衙役們大驚,急倉促擋住那些胥吏。
沈逾白緩緩握拳。
一把刀要落到沈逾白脖子上,中間卻橫出一把刀將其擋開,一聲虎嘯響起:“我看誰敢對大人脫手!”
馮知章獲得答覆時如墜冰窟。
保不齊今後州衙還會招工呢。
周顯心中盪漾,扳正的身姿更矗立了幾分,對沈逾白更靠近了些,困擾他多日的題目也就問出:“大人真就要將私鹽一事揭過了?”
一旦將事鬨大到連現在的天元帝都兜不住,到時便隻能捐軀他以保朝堂安穩。
暗淡的牢房裡,各大師族族長扒在各自的牢房門口,寂靜無聲。
那些文臣不該張口便是仁義禮法麼。
自花蓬島被血染後,保護兵就閉幕了,周顯再次回到沈逾白身邊。
周顯沉默半晌,到底還是提示了沈逾白。
唯有馮知章坐在闊彆牢房門的角落裡,半步不肯靠近。
提刑按察使司與佈政使司、都批示使司共成為三司,掌管全省刑名、彈劾之事,並監督處所官員,權力極大。
那麼剛正不阿的沈知州,竟真的怕了。
可惜的是,一家不管兄弟幾人,都隻能有一人報名。
得知此動靜時,沈逾白讓人將唐昌益從地牢帶走。
任由以往如何放肆,現在也不過草蓆一裹便抬出去了。
他身後的胥吏們齊齊將刀拔出三寸,寒芒閃動,嚇得陸通判白了臉。
冇了海賊,州衙又有銀子,也該放開手腳給通城州各個鎮的百姓修建新房屋。
田僉事如狼般的目光盯向沈逾白:“給我拿下!”
若不是年前他就將精鹽送去給天元帝,此次禦史鬨出如此大陣仗,天元帝怕也不會保他。
甘心嗎?
每日總有一兩人被裹草蓆抬走。
“大人,其彆人呢?”
垂眸,便瞧見緊握的拳頭。
沈逾白心底生出一股鬱鬱之氣。
本就是該死之人,總不能白白華侈。
若沈知州真不肯查出背後之人,又何必來與他喝那頓酒?
田僉事嘲笑一聲,一張粗暴的臉上儘是倨傲:“你身為一方父母官,貪汙枉法、逼迫百姓,本日本官就要將你緝拿!”
現在州衙可算又招工了,誰能不搶著報名?
何況牢中人一個個死,唯有他一向安然無恙,若背後冇人護著,他馮知章必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