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獄卒們加強巡查也攔不住這些人的滅亡。
得知此動靜時,沈逾白讓人將唐昌益從地牢帶走。
待到天涯暴露魚肚白,他又統統如常了。
立即有衙役回身跑進衙門稟告,不消半晌,一樣一身青色白鷳官服的沈逾白領著一世人從衙門走出。
周顯張了張嘴,半晌後才甕聲甕氣道:“大人您一點不像讀聖賢書的文臣。”
那些文臣不該張口便是仁義禮法麼。
他身後的胥吏們齊齊將刀拔出三寸,寒芒閃動,嚇得陸通判白了臉。
那麼剛正不阿的沈知州,竟真的怕了。
沈逾白看向滿天繁星,悠悠道:“偌大的通城州需求用人之處太多了,那裡有人手各個都守著。”
沈逾白放下碎務,親身帶著衙役去將甘煥抬出來。
可惜的是,一家不管兄弟幾人,都隻能有一人報名。
周顯心中盪漾,扳正的身姿更矗立了幾分,對沈逾白更靠近了些,困擾他多日的題目也就問出:“大人真就要將私鹽一事揭過了?”
暗淡的地牢被滅亡的氣味完整覆蓋。
一把刀要落到沈逾白脖子上,中間卻橫出一把刀將其擋開,一聲虎嘯響起:“我看誰敢對大人脫手!”
他羽翼未豐,此時硬碰硬無異於自絕活路。
若沈知州真不肯查出背後之人,又何必來與他喝那頓酒?
既然死了,沈逾白也就將人還給甘家自行下葬。
可不甘心又如何。
甘心嗎?
大人卻不拘泥於這些,儘管將事辦成。
“幕後之人怕是會對他們動手。”
他位卑言輕,能做的也不過傾儘儘力來保通城州百姓。
傳聞是知州為了讓家家戶戶都能有個謀生,纔有此規定。
如此一來,能觸及的卻更多。
馮知章獲得答覆時如墜冰窟。
田僉事一雙狼眼高低打量沈逾白:“你就是通城州知州沈逾白?”
保不齊今後州衙還會招工呢。
何況牢中人一個個死,唯有他一向安然無恙,若背後冇人護著,他馮知章必是不信的。
沈逾白眸光微凝,半晌火線道:“若他們不死,又如何讓馮知章投鼠忌器?”
終償還是站得太低了。
自花蓬島被血染後,保護兵就閉幕了,周顯再次回到沈逾白身邊。
一旦將事鬨大到連現在的天元帝都兜不住,到時便隻能捐軀他以保朝堂安穩。
唯有馮知章坐在闊彆牢房門的角落裡,半步不肯靠近。
大人雖才乾過人,到底是文官,又實在年青,許是這些事還不瞭然,周顯便想著提示一句。
沈逾白叮囑周顯:“派人好好護著馮知章與唐昌益,莫要讓人殺了。”
沈逾白心底生出一股鬱鬱之氣。
甘煥是第一個自縊的,卻不會是最後一個。
終究,唐昌益瘋了。
田僉事如狼般的目光盯向沈逾白:“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