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如此。”陸追瞭然，又聊了兩句，便與蕭瀾一道回了住處。掩上房門後道：“聽百姓們的語氣，這裡的知縣也不算草包，城內如此殘破慌亂，他應當是當真無計可施了。”

“喲。”蕭瀾後怕，“那我可真得謹慎點，免得哪天不知不覺，就被咬一口捶一拳。”

蕭瀾點點頭，兩人回了堆棧，將在外頭買的包子饅頭放在那長桌上，道：“趁便給大師夥買了些吃食，出門在外，多謝照顧。”

“我都失憶了，又不記得你曾承諾過甚麼。”陸追坐在椅子上，“萬一你騙我呢？”

“即便今晚不來，你我在這裡住上十天半月，總能等來。”蕭瀾道，“這城裡可另有上百青丁壯，他們不會甘心就此罷手。”

“你曉得出了甚麼事？”另一人甕聲問他。

“來了七八回，上一次來就是這月初，至於縣令大人，也在管，卻管不住啊。”老闆擺擺手，“客人莫問了，吃完就快歸去吧。”

“這氣候可真冷啊。”陸追順勢坐在桌邊，將那油紙包翻開，又謹慎道，“這城裡出了事，如何也不見官府的人？”

“他們來過幾次，上一次來是幾月幾日，另有，這城裡已經惶惑成如許，處所官不管？”陸追持續問。

“老闆，”蕭瀾尋了個小攤，“兩張油餅，再盛兩碗豆腐腦來。”

“有鬼抓人。”那人道，“彆問了，吃完飯就快些返來吧。”

大叔點點頭，說那抓人的鬼雖身形高大，走路卻不甚矯捷，曾有人親眼瞥見他們在冰麵上摔成狗吃|屎，動靜傳開後，城裡的百姓便不再掃雪了，任由老天爺一層一層積出厚厚的冰障，內心也能多些安然感。

“街上風雪不掃，也是為了抵抗這惡魔？”陸追又問。

陸追感覺事情彷彿不是很妙。

蕭瀾點頭, 順手取過一邊的衣服蓋在他肩頭，問道：“昨晚做夢了？”

“那裡會有這類民風。”蕭瀾笑道，“積一地雪不掃，等著摔交不成。”

還咬一口。

陸追打了個激靈，嚴峻道：“甚麼夢？”

“若他們來了，是要抓你還是抓我？”陸追轉頭問。

老闆連連擺手：“說不得，說不得。”

蕭瀾笑笑：“彆摔了。”

陸追想了想：“也是，那算了，抓你一人便成，我不去了。”

蕭瀾道：“因為先前在冥月墓的時候，你常常會偷偷跑來紅蓮大殿，纏著我要看星星。”

“先回堆棧吧。”陸追道，“看來即便這風雪停了，你我一時半刻也走不掉了。鬼怪抓人，還專門抓年富力強的青丁壯，八成都是被虜去做苦工，若不將此事處理，隻怕再過不久此處就會變成空城。”

陸追側耳聽了聽, 街上公然像是有很多行人，乃至還能聽到早點攤子起油鍋的聲音。

“丟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另有，有人見過那鬼長甚麼樣嗎？”陸詰問。

“我當時困得高低眼皮打鬥，卻又不能丟下你一人不管，因而就會亂七八糟說很多話，說東北的星星很高，西北的星星很亮，喜好的話將來再一道去看，看個三天三夜都成，隻求能將你先哄歸去睡覺。”蕭瀾笑道，“一晃眼這麼多年，我總算是有機遇能帶你來這西北大漠。”

“真不知這三個月來，百姓過的都是甚麼鬼日子。”陸追想了想，“何時去見見那位知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