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昂首見是陌生人,卻被嚇了一跳,“二位這是從外頭來的?”
“他們來過幾次,上一次來是幾月幾日,另有,這城裡已經惶惑成如許,處所官不管?”陸追持續問。
陸追笑道:“怪不得你說我總欺負你。”
蕭瀾往桌上放了一小塊碎銀:“我這弟弟遇事喜好問到底,老闆就說兩句吧,不然隻怕這剩下的路途,他都要抓心撓肝下去,將我的耳朵吵出繭來。”
“如何能叫對付。”蕭瀾替他換了杯熱茶,“先前說過的話,我天然會一件一件兌現。”
“鄉裡鄉親的,也不是好人,總不會當真將我們趕出去凍死。”陸追又問,“這西北有不掃街上積雪的民風嗎?”
“彆走遠了。”此中一個年長些的人,看著也要馴良些,叮嚀道,“如果見到街上人都在跑,就快些返來這堆棧裡。”
陸追站在窗前,手裡捧著一杯熱茶,又感喟:“若那些妖魔今晚就來,倒也好了。”
陸追感覺事情彷彿不是很妙。
老闆連連擺手:“說不得,說不得。”
“天然是我。”蕭瀾答,“即便光看身形,也曉得抓哪個更劃算些。”
陸公子嗬嗬乾笑,心說你想得美。
“同林鳥才叫各自飛。”陸追將他一把拍開。
蕭瀾點頭, 順手取過一邊的衣服蓋在他肩頭,問道:“昨晚做夢了?”
“奇了怪。”蕭瀾道, “昨晚那麼大的雪, 按理來講平凡人都會閉門不出在家躲著,這城中卻反而有了炊火氣。”
蕭瀾俄然問:“曉得我為甚麼喜好看西北的銀河嗎?”
蕭瀾笑笑:“彆摔了。”
陸追想了想:“也是,那算了,抓你一人便成,我不去了。”
“你嘴裡嘀嘀咕咕,又時不時便笑一下,像是做了個挺好的夢。”蕭瀾將壓皺的裡衣丟在一邊,站在承擔前翻撿,“如何,醒來就忘了?”
陸追看著他肌肉表麵清楚的脊背,腔調飄忽:“隻要說夢話這一件事?”
大叔點點頭,說那抓人的鬼雖身形高大,走路卻不甚矯捷,曾有人親眼瞥見他們在冰麵上摔成狗吃|屎,動靜傳開後,城裡的百姓便不再掃雪了,任由老天爺一層一層積出厚厚的冰障,內心也能多些安然感。
都是武林妙手,莫說這點積雪,即便是在冰刃上,隻怕也能來去自如。但兩人恰好現在就都手無縛雞之力起來,手牽動手在雪地中盤跚前行,將近滑倒時便相互拉扯一把,笨拙而又遲緩。
蕭瀾很快就燒了熱水上來,道:“樓下的人還在,不過換了一批麵孔,我說大雪封山怕是要在此多住兩天,他們也冇多言,還是是那副不耐煩的模樣。”
“是啊,若不是心腸好又仗義英勇,誰會情願冒險守著這座城。”那老闆將早餐端出來,“二位漸漸吃,吃完就歸去吧,莫在街上晃了。”
陸追一愣,看了一眼那緊緊握在一起的手。
陸追:“……”
“一起。”陸追坐起來,伸手胡亂揉了揉臉, “一小我也睡不著。”
“若他們來了,是要抓你還是抓我?”陸追轉頭問。
“有鬼抓人。”那人道,“彆問了,吃完飯就快些返來吧。”
蕭瀾點頭:“待風雪小一些吧,你先歇一會,也不焦急這一時半晌。”
“有人用心想要堵截長風城與外界的聯絡。”蕭瀾道,“這類事放在村莊麋集的平原或許難以設想,可西北天高地廣,兩座城池之間常常相隔甚遠,又因為戰役的乾係連商隊也冇了,諸多啟事加起來,想達到這個目標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