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埠此時已空空蕩蕩，門客冇了，陸追也早已不見蹤跡，隻要幾個殘破的燈籠滾落在沙岸上，燃起一簇又一簇長久的火焰。

蕭瀾：“……”

金環壯漢踩著小步子跟在他背麵，像是鐵了心要黏在一起。

阿六迷惑：“那我要同誰一起去？”

蕭瀾問：“陸追是你爹？”

“我們下一步要去那裡？”阿六問。

“不歸去？”林威不解，“那二當家要去那裡？”

蕭瀾將手略微放鬆了些。

蕭瀾嘴角一抽：“你還真是個……孝敬兒子。”

陸追笑笑，替他添了一杯熱茶：“是個江南小城，不過你不能同我們一道去。”

蕭瀾後退兩步，感覺此人或許是個瘋子。

阿六道：“熟諳的。”

“霹雷”一聲，木桌被從中間砍成兩截。四周門客大驚失容，黑燈瞎火也不知出了甚麼事，就隻見有人扛著一把大刀在到處砍，頓時亂作一團，哭爹喊娘地往船上跑。陸追被人流擠得踉蹌後退兩步，還將來得及站穩，卻又被不知何人一把扯住胳膊，米袋一樣甩著扛到了肩頭，掉頭就跑。

“就前幾個月。”金環壯漢道，“我爹說是出門沽酒，莫名其妙就不見了。我在江湖上探聽過，那陣有很多門派丟東西，另有丟媳婦和老孃的，以是我爹定然也是那姓陸的偷的。”

話音剛落，便從牆頭轟然跳下來一小我。

伴計答：“洄霜城。”

陸追點頭：“做得不錯。”

蕭瀾視若無睹，麵無神采分開。

陸追感喟：“這是我的私事，何必要扳連你們。”

林威皺眉：“可……”

林威點頭：“不錯，這回倒是機警。”

陸追道：“洄霜城。”

阿六粗聲粗氣道：“另有客房嗎？”

一柄金絲大環刀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從背後吼怒砍來，幸虧陸追多年習武，方纔及時讓開，卻也幾乎被削中耳朵。

這金環壯漢先前是蒼茫山中一夥匪賊，厥後不知死活想搶朝暮崖做盜窟，被陸追帶人擋在了廟門口。見對方竟然是個白麪墨客，不免放肆狂笑，口出大言道：“若你能擋得了爺爺，爺爺便認你做親爹！”

“你爹甚麼？”蕭瀾問。

阿六從速跟了上去。

“二掌櫃客氣了。”林威替他放好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