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婿_4.第四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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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寧夏夜,兩個女人密切挨肩趴在窗前,就著甜美櫻桃與舒暢晚風,閒散聊幾句少女苦衷,便是幼年浮滑的光陰裡,最平常卻也最靜好的浮生。

固然那年的沐青霜才六歲,但她已能模糊認識到,若無人施以援手,這個小孩兒在善堂裡是很難活下去的。

痛失愛妻的沐武岱遷怒,言道是賀征不祥,要將他趕出沐家。

敬慧儀放開她,改伸手捂住本身的腮幫子:“誒喲喂,瞧這自打臉的,我都替你疼!前腳才撂了大話,這還不到半個時候又巴巴兒湊到他跟前去。我瞧著你這輩子在他麵前都做不成小我!”

可善堂內密密匝匝滿是傷病流民,雖州府與豪紳之家常會去佈施粥飯,畢竟不能保障每日三餐。

這裡每座生員學舍及夫子官舍中本來都栽了果木,隻是生員們年紀小,於瑣事上不免懶怠,兩年來也冇誰想著多看管院中果木,隻靠雜役官們例行公事地澆澆水,那些果木天然長得不大好。

這藥在市道上貴同金價,她一向用得很省,這都三個多月才用了不到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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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青霜抿唇,漸漸垂下臉,小聲問:“你如何曉得他受傷了?”

沐青霜便叮嚀了同出循化的那十來箇舊同窗,乃至為此與人打過一架。以後這兩年裡,講武堂內再冇誰提這茬。

她毫不躊躇地點了頭。

可徹夜她心中本就有很多不知所起的迷思,一聽蜜斯妹這話,頓時就泄了氣,垮著肩膀重又靠回窗邊。

講武堂的學舍兩人一間,沐青霜的同屋恰是與她自小交好的敬慧儀。

當時賀征才七歲,卻已在戰亂裡展轉流浪兩三年,本來護著他出逃的家人連續亡故在途中。

沐青霜也不內疚,坦白直言:“開春複課前大哥給了我兩瓶‘黑玉止血生肌散’,我拿去給他。”

當時她才知,疇前在循化的書院肄業那幾年,賀征因這件事被同窗們調笑好久,早已不堪其擾。

沐青霜不知那日他為何恰好牽住了本身的裙角,可時隔多年,她始終記得當時的本身心中是如何難過震驚。

當時母親蹲在她麵前,和順喚著她的奶名,“萱兒,我們將這小哥哥領回家給你作伴,好不好?”

與本身年紀差未幾的小小子,瘦得像隻被族群忘記的小獸,本該澄徹敞亮的眼睛裡一片渾沌。

說是這麼說,可誰都明白,這也就是印從珂冇想當真計算,不然紀君正跑得掉纔怪。

沐家與敬家的祖屋大宅同在循化城,兩家相隔不敷三裡地,世代友情都不錯。

當時他已有兩三日水米未進,身上又燙得短長,連坐直的力量都冇有,瘦骨伶仃的小小身軀就那麼蜷在善堂角落。

她隨母親前去州府利城收留傷病流民的善堂施粥,無端端被縮在牆角的賀征扯住了裙角。

“霜兒,快來吃櫻桃,”敬慧儀“噗嚕嚕”將口中的櫻桃核吐進紙簍裡,“我給你留了熱水,這會兒還燙著呢,吃了再去洗吧。”

沐青霜揉著臉沉吟半晌,忽地福誠意靈:“嘿!白日瘋子都在校場時,手臂上被我的箭劃過一道,我去把藥給他行不可?”

“瞧不起誰啊?!我方纔跟他撂下話了,夏季長休之前,我若再跟他說一個字,我連人都不要做的!哼。”

“嗯,君正帶人去偷的,我們班大家有份,”敬慧儀說著就笑開了,“你可不曉得,堂堂朔平紀家三少爺,就為些櫻桃,差點兒冇被印教頭拿木箭扔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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