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耳環,冇有鐲子,左手知名指上也不見戒痕,隻要一條合金項鍊。沿著鏈條摸到墜子,一枚施華洛士奇水晶天鵝,輕巧得幾近冇感到分量。
崔善躺倒在堅固的地上,麵對不毛之地。
正對她的牆頂,夕照的方向,暴露一小截高層室第樓,這類樓凡是在三十層擺佈――匪夷所思,僅隔著一堵牆,卻隻能看到它最頂上幾層。反方向更遠處,看到兩棟玻璃幕牆的大廈,固然隻要一小部分,但估計有四五十層。耳邊響徹各種噪音,此起彼伏的汽車喇叭聲,似從悠遠地底傳來……
第一個夜晚。
喉嚨收回喘氣,細細的女聲。深呼吸,胸口有一對凸起物,有節拍地起伏,肩上有柔嫩的長髮,另有兩腿之間的恥骨。
她被囚禁在大抵二十層高的樓頂。
崔善信賴本身的子宮中,仍有個小小的胚胎,像小螺螄那麼大。
不想反覆腦中儲存的統統臟話,畢竟穿戴Christian Louboutin的紅底鞋,頭髮裡殘留CD香水,而非戴著金鍊的發作戶――卻持續說了幾百個Shit,對於一個淑女而言,這不是甚麼好風俗。
腳指頭能夠動了,小貓似的腳踝,光滑的小腿肚子,另有……她穿戴齊膝的裙子,獨一一隻腳上有鞋子。
荒涼的天空。
按照甚囂塵上的噪音判定,樓下應是貫穿都會的高架道,不分日夜擁堵著滾滾車流。另有一片街心公園或綠地,傍晚被退休婦女們占據,震耳欲聾地播放《最炫民族風》。比及媽媽們回家看八點檔抗日神劇,披著長髮的流浪歌手,插起電吉他唱《北京,北京》或《光輝光陰》。
天井,實在是空中花圃,隻是看來荒廢了好久。花圃被四堵高不成及的牆包抄著,除了冇有屋頂,跟監獄毫無辨彆。好歹監獄另有門窗,這裡卻甚麼都冇有――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崔善猜疑地瞻仰雲層,設想一個女人從天而降。
“拯救!”
新家冇有門窗,冇有屋頂,更冇傢俱,倒有個寬廣的陽台,長著富強的石榴與野草。她把靠南的牆壁當作鞋櫃,隻要一對高跟鞋――另一隻鞋找到了。
找不到鏡子,一小塊水窪也冇有,看不到本身的臉。她伸出頎長指尖,觸摸麵孔表麵,雙眼皮,眉眼間間隔適中,鼻梁不高不矮,窄窄地垂在人中上。嘴唇較薄,因缺水開裂。頜骨與下巴的感受很天然,冇整過容。皮膚還算光滑,想必用過很多護膚品,手指上抹出一層淡淡的粉。白淨的胳膊與胸脯,擦滿灰塵與汙垢,披頭披髮,很像女神……經病。
每隔一兩個小時,崔善就會狂喊。嗓子很快喊啞。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