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拿爪子掏了掏耳朵,便自顧自伏下身去,一如初見時那副半死不活行姑息木的模樣。
劉二爺聞聲當即嚇得一個激靈,回身、橫刀,一氣嗬成。
仙俗兩道,如同兩座相互眺望、相互羨慕的巨峰,看似各有奇妙、差彆龐大,實在說到底,都毫不是一個冇有根底的窮小子能夠觸及乃至攀爬的。
“粲粲!”
蘭陵及劉屠狗地點的山區均在大周偏西南一帶,因為多山,向來閉塞,周邊蠻夷又不成氣候,免除了很多戰亂之苦。
一陣天旋地轉以後,二爺灰頭土臉地爬起來,遠遠瞧見半山腰大青石上的病虎正爪搭涼棚朝下瞅,因而扯著嗓子大喊道:“小爺的保舉信呐?”
一卷《山川風景誌》,記錄各地山川物產、汗青人物、世家王謝等等資訊。
不是他多好學,隻是感覺如許很牛氣。
這卷書敢這麼吹想必多少有些門道,可惜隻是卷一,僅僅是築基的法門,有些雞肋。
劉屠狗聞言嗬嗬一笑,倒也不惱,看上去竟讓人覺著這孩子非常隨和內疚。
瞧瞧,這口氣的確大得冇邊兒了。
聲音迴盪在山間,驚起無數鳥雀。
一卷《聖賢章句集註》,記錄先賢談吐,此中就有老白故事裡的薑賢人。
山路難行,即便以劉屠狗現在遠勝當初分開蘭陵城時的身板兒,冇有一兩個月的跋涉也休想走出大山。
石原不由莞爾,樂道:“你小子戲文評書聽很多了吧,明顯粗鄙不文,恰好還能偶爾咬文嚼字。不過朔方確切是個好處所,黑戎白狄不時髦兵犯境,身邊袍澤又都是些殘暴狡猾之徒,九死平生九死平生哇!”
稱呼由“石大哥”換做“大哥”,不管石原是否在乎此中的不同,劉屠狗本身銘記在心。
石原接著道:“我的仆人裡不乏落魄權貴後輩、式藐小門派的最後獨苗,你若不嫌屈辱祖宗,無妨冒充一二,不管是當兵還是去哪家書院、宗門,起碼有了資格,再加上你現在的根底,不至於從馬伕書童之類做起。”
朔方城卻正端莊經在大周北部邊疆,兩地相去不下萬裡之遙。
最後一卷倒是修行法門,《乙木訣卷一》。
劉屠狗心中打動,回身喊道:“大哥保重!小弟下山殺人去啦!等小弟發財了,必然給大哥多尋來幾隻母老虎!”
病虎石原諷刺道。
劉屠狗倒冇有涓滴鄙夷,畢竟從老狐狸那邊聽到些秘聞的他曉得,包含周天在內的諸天並不是虛指而是實在存在的,胡說話冇準兒真要天打雷劈。
石原送了他三卷書,幸虧老狐狸用心印傳他功法時順帶教會他識字,不然還真看不懂。單單是這點,便可見老狐狸當真是深不成測。
而這對劉屠狗來講,已經充足了。
劉屠狗站在半山,望著已化作金黃光輪的朝陽,隻感覺滿目光輝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