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厄展袖一引，讓出今後堂去的門路，道：“請！”

兩個先登寨新兵涓滴不見外，抬腳就進。

前堂無人，撤除一張方桌幾把木椅，就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方桌桌麵上蒙了一張皮子，細緻無毛，非常有些獨特。

劉屠狗淺笑道：“曾有人對我說禽/獸之人無妨殺之，也有人教我窺破後善惡無彆離，我不知誰對誰錯，但現在我心中善惡，已被一刀殺卻，如此可算魔麼？”

楊雄戟不肯定道：“這……是人皮？”

劉屠狗與楊雄戟是趕了個大早就從朔方解纜，入寨跟張金碑交代完尚不到中午。

“我倒看走眼了，你明麵上是築基頂峰的修為，實則遠遠不止，滿身穴竅毛孔十足閉合，竟將一身精氣神鎖得死死的，不像這個蠢物普通恐怕死得不敷快。隻不過刀藏鞘中，忍得很辛苦吧？”

陸厄看了他一眼，答道：“魔門號稱斷情絕性，其意隻在斬斷修道束縛，鋪高興懷去打劫六合有效之物成績己身，此乃非常之道，而非生性殘暴。”

二爺看著這個孩子的背影，俄然展顏一笑，輕聲道：“棄疾？這名字倒是跟去病很有緣啊。”

“方纔張金碑還說寨裡私鬥的底線是不致人傷殘，你卻說有本領接肢換心續命？”劉屠狗驚奇之餘質疑道。

楊雄戟咕噥道：“早傳聞先登衛裡多魔頭，冇想到纔來就遇見一個。”

劉屠狗心中一驚，在院中扳談了這麼久，他可並冇發覺另有第四小我在。

陸厄看著劉屠狗道：“我用心醫術六十年，二十歲以給人換皮易容為業，三十歲能夠持續斷肢，四十歲截腸換心，到現在六十又七，精研續命之法而小故意得，兵危戰凶，你們天然有求到我門前的一天。”

陸厄聞談笑道：“本來魔便是你！”

黑袍白髮人點點頭算是回了一禮，道：“我姓陸名厄，寨裡人都叫我鬼醫。能練到起碼練氣頂峰的境地還冇虧空而死，卻又不像兵家將門那些人一樣渾身藥味兒，你是用了甚麼體例？若能教我，前提隨你開。”

他問道：“周天以內可有魔門？”

兩人對視一眼，邁步走了出來。

後堂房簷下掛著一串角鐵，冇有風，寂靜無聲。

後院裡有人咳嗽了一聲，道：“買藥還是治傷？”

劉屠狗皺著眉頭看了白髮人的背影半晌，俄然咧嘴笑道：“你還不是一樣，用了移花接木一類的體例巧取豪奪，本源雖足，卻失了天然，不怕哪天這些死鬼的怨氣作怪，生生炸死你麼？”

“哦……何謂魔？”

“陸先生躬行聖道，實在令人感佩。隻是鄙人也算熟讀《聖章》，這位邊聖的教誨卻從未見過。”

一個稚嫩的聲音自劉屠狗與楊雄戟身後響起，兩人猛地轉頭，就瞥見一個七八歲的孺子，小臉白淨紅潤、靈氣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