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演戲,柳青陽每天泡在車行,時不時叫人過來喝酒玩高山花腔,半夜關起門來講是本身改車,實在是一麵清算屋子一麵心疼陳一凡的錢。統統的用度,陳一凡全額承擔,她以柳青陽的名義開了一張卡,往內裡存了令人咋舌的數額,就留下三個字“看著花”。也曾費錢如流水的柳少看著這張卡,卻有些花不出去內裡的錢:不但因為這是他喜好的女人的錢,更因為,他現在非常曉得銀行卡餘額背後代表著龐大的支出和艱苦卓絕的儘力。他不曉得陳一凡捐軀了多少歇息時候、支出了多少難以設想的代價才賺到這些錢,他隻曉得,就算他再也尋求不到陳一凡,也不能花得太隨便了。張小同跟著他鞍前馬後跑了幾天,半夜隻能在車行裡啃炸雞塊,叫苦連天,柳青陽卻一本端莊地教誨他:“有錢人的錢不是賺來的啊?你這個‘均貧富’的思惟太掉隊了!”
柳青陽旁敲側擊探聽了那天在場合有人的近期意向,並且挨個列在了Excel表格裡。這就要感激明德個人給他的根本辦公培訓了,柳青陽現在看著表格對比,一眼就發明,有一小我從五年前某一天俄然說“淡坑”以後,就再也冇了動靜。“淡坑”,隻是一種友愛的表達,既不是退圈不玩,也不是發熱友了,遵循現在的說法,應當是“佛係玩家”,意義就是“哥們兒比來手頭緊或者心機不在這上麵,但是有甚麼好玩的事你們還能夠叫我”。柳青陽熟諳的幾個真正“淡坑”的玩家,大多是為了短期出清一動手裡囤積的設備回點款,或者因為受傷之類的啟事臨時歇息個一年半載的,隻要這小我,強哥,說是“淡坑”卻完整轉行了――柳青陽前不久還在片場和他打過交道,他起了個叫俊哥的藝名,完整和摩托圈劃清了邊界。柳青陽查證了當天的統統照片以後,對比人名,標註了照片裡呈現的統統摩托車,最後用解除法肯定,俊哥就是當天騎著帶尾燈的藍色摩托車插手派對的人,不出不測,就是他受人之托,撞死了梅恒。
“真不是!”俊哥哭號出聲,“柳少!我如果說半句大話,你把我剁了!真的不是這個男的,是個拿著菸鬥的老頭啊!”
合影裡起碼有十幾小我,大部分都是熟臉,背景就是這個車行。他已經忘了此次派對的主題和目標,總之,大師看起來都很高興,背景裡有一些摩托車屁股朝外並排放著,此中有一輛藍色塗裝的車尾,裝著那盞夜燈。照片洗得不大,他冇法肯定是不是要找的那輛車,因而他和張小同把車行裡統統的儲物櫃都倒騰了一遍,終究在一個爬了蜘蛛網的袋子裡找到了一台高貴的單反相機。柳青陽要感激本身的怠惰,多年前的存儲卡還好端端地插在內裡,他隻翻了一會兒就找到了那張照片的電子原件。老柳給他買的單反畫素極高,他把照片放到最大,最後點頭肯定:這就是撞死梅恒的肇事摩托車,並且,車主就在照片裡――柳少的派對上,隻要和柳少乾係好的玩家纔有合影資格。
“彆彆彆,柳少是看上這車了嗎?哥哥給你弄去啊,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