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彆忘了,你我已簽下和離書,雖未過明路,好歹也算是離了。”她目不斜視,隻看著火線,“現在說這些話,另有何意義?”
身後,謝臨淵的身子較著一僵。
貳內心清楚,她說的都是對的,他無從辯駁。
這麼多年是他又蠢又瞎,孤負了她,也錯過了她。
謝臨淵先探出了身子,她剛笑著迎上去,卻見他拉著宋晚寧的手一起從車高低來。
宋晚寧用力掰開他環在腰上的手,回道:“你和我此後再無乾係便是最好的賠償。”
宋晚寧心中刹時警鈴高文。
也不知是造化弄人,還是他這小我本就如此好笑。
可依他的脾氣,若真曉得了真相,早該將她大卸八塊了,如何還像冇事人一樣。
“側妃,王爺如何俄然對您這麼冷酷?莫非真如外人所言,是王妃母憑子貴了?”丫環小聲問道。
她不想再做一個冇名冇姓的齊王妃,不想做一株隻能憑藉於他的莬絲花。
......
宋晚寧轉過身,抬頭看向他。
想來是頭一回做如許的事,動手冇個輕重,好幾次扯著了她的頭皮,痛得她輕撥出聲。
莫非是謝臨淵曉得了甚麼?
“我曉得我這一輩子欠你太多,已經還不清了。”謝臨淵緩緩開口,“我隻想對你好些,可又不知該如何去做,你能不能教教我?”
宋晚寧聽後笑了起來:“那現在呢?又不怕了?”
謝臨淵腳步未停,隻是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叮嚀道。
她看著鏡中二人的身影,竟然有些恍忽,彷彿是曾經夢中的氣象。
可她卻嗤之以鼻:“倒也不消說是為了我,難不成若冇有我,你便自甘出錯,為人魚肉?更何況這些年我受的屈辱大半皆由你所賜,不是嗎?”
她便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她坐到鏡子前,順手取了把木梳正要梳頭,卻被身後之人按住。
喬魚兒感覺有些奇特,宋晚寧不裝賢能漂亮便罷了,怎的謝臨淵也像是變了小我?
謝臨淵喉嚨輕微顫抖著,彷彿要說些甚麼,終究隻剩下一聲無聲的感喟。
身後跟著的下人接連超出她,終究隻餘她和她的貼身丫環站在廊上。
這平生,她為家屬興衰收斂脾氣過,為奉迎他卑躬屈膝過。
泛黃的落日透過窗欞斜斜地打在她的臉上,透著絲絲暖意。
宋晚寧對著銅鏡瞪了他一眼:“這等服侍人的活還是不勞王爺脫手了。”
身後之人的行動僵在半空,氛圍有半晌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