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保護還悄悄跪在地上,神采沉穩內斂,一動不動。
“女人!女人!”
以是我懂的,葉寒梧當著葉夫人和那些下人的麵,以最果斷的態度站在我這一邊,就是在為我撐腰長勢,不準旁人拜高踩低地欺負我。
葉寒梧俊雋的眸子已望向那保護,“你本日庇護表女人有功,該當要獎,現在就去賬房領二十兩賞銀吧。”
蟬衣急得團團轉,她是丫環,耀哥兒是主子,她不敢向耀哥兒脫手,但看到我虧損,她又毫不能袖手旁觀,終究咬了下牙,衝上去扳著耀哥兒的手臂,冒死往外拉扯。
那保護不卑不亢地揖禮,“主子感謝夫人和公子。”
我當真是驚呆了,這孩子活似個演技派,倒置吵嘴的本領可真是了得,剛纔還放肆放肆耀武揚威,現在就聲淚俱下楚楚不幸了。
葉寒梧帶我回了素玉院,細心為我塗了藥膏,輕聲感喟,“本日不知犯了甚麼忌,竟讓你連續傷了兩次,當真是我這夫君無能了。”
“嗷”的一聲便撲了上來,掰著我的手腕,要來搶我手裡的貓。
梧哥哥呀,這麼好的梧哥哥,我必然不能孤負他。
耀哥兒固然隻是個半大男孩,但肥胖有力,體重恐怕比我還要重上三分,他像小熊崽子似地箍住我的右手,用力掰扯我的手指,我痛得幾近要喊出聲來,那兩個丫環嚇得抖似篩糠,底子不敢昂首。
我趕快上前解釋,“夫人,是耀哥兒咬著我不放,這保護纔過來挽救的,我也看得清楚,他隻是悄悄將耀哥兒推開,並冇有摔他。”
一邊是她遠親的孫子,一邊是她最心疼的季子,兩邊分量她大抵也分不出孰輕孰重吧。
耀哥兒早已收了淚,模樣乖馴地膩在葉夫人懷裡撒嬌,好似天真天真的年畫娃娃,涓滴也看不出剛纔的那股暴戾。
那保護看了,目光非常擔憂,急聲說:“我去找藥膏來。”
他的聲音莫名有點耳熟,但我一時也想不起是誰。
“王八蛋,你個死保護,竟然敢打我,你活得不耐煩了?”
我抬眸望去,來人穿戴黑衫,紮著淡灰腰帶,公然是府裡的保護打扮,此人看似二十出頭,身形健碩,麵龐卻蠟黃暗淡,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掃視之間,彷彿帶著颯爽之氣。
耀哥兒底子不聽她言,反而氣勢更凶,“我那裡來的嬸子?來路不明的女人,我四叔纔不會娶她呢!”
之前在閨中,孃親也常教我如何為人主母。
這邊動靜鬨得如此大,已經有小丫環們去報信了,我聞聲有一陣短促的腳步聲傳來,是葉寒梧和葉夫人都到了。
力量真的大得可駭,那牙齒敏捷穿透了我細嫩的肌膚,入肉三分,幾近咬在了骨上!
我含笑點頭,“寒梧,你對我已是到處保護,就是因為有你撐腰,在這府裡才無人敢欺負於我,我內心都明白的。”
那保護微一遊移,終究還是跪下了。
葉夫人的嘴角扯出一抹如有若無的笑,“梧兒對錶妹當真是珍惜得很,為娘看著也歡暢。等會兒讓蟬衣去府醫那邊拿幾瓶雪容膏給表女人,這幾天好好上藥,必是很快就會病癒的。”
起家自是去了。
葉寒梧毫不躊躇地便信了我,“表妹仁慈知慈,她親眼所見的必不會有假。耀哥兒年紀小,分不出輕重,他將表妹的手腕咬成如許,若今後留下疤痕,我定要去找大嫂實際的。”
因而她麵無神采地望向了阿誰膽小妄為的保護,“跪下!誰給你的膽量,敢去摔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