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麒陽的威脅,紅袖的麵色青了又白。
此言一出,紅袖與陸麒陽皆是懵了一下。
也難為沈大夫人有此一想,畢竟沈蘭池前腳剛去換衣服,陸子響後腳也出了禦花圃,全然不顧本日這拂塵洗塵宴的配角是他,更有一群王謝閨秀等著與他說上幾句話。
固然,在此處與她密切相處的人並非是陸子響,而是陸麒陽,不過這也算是勉強順了沈桐映的意義。想必在紅袖歸去以後,滿宮廷都會傳起她與陸麒陽的流言來吧。
“罷了,起來吧。”蘭池道,“彆弄臟了衣物。”
“都雅。”沈大夫人掃一眼那蔫巴巴的花兒,目光裡有了一絲深意。
恐怕在外盤桓的沈桐映聽不見,沈蘭池還特地吸了口氣,中氣實足地又補著喊了一句話:“娘!你就不要拆散蘭兒與世子爺了!!蘭兒與世子爺是至心相愛的!!”
陸麒陽替沈蘭池戴上了髮簪,順手還撩了一下她耳後的一縷髮絲。如水似的烏黑長髮自他指尖滑落,又垂落回了蘭池的肩上。
二皇子陸子響剛回到花圃不久,正久久入迷著。聽聞柳貴妃問話,他溫文一笑,道,“聽聞三表妹將近訂婚了,兒子這個表哥也當避避嫌,便不去見三表妹了。”
想必是因著冇有完成沈桐映的交代,紅袖才遭到了主子的責備吧。
“無事!無事!”他們如此答道。
本日,唯有同赴宮宴的沈桐映穿了這般色彩的衣裙。
“不準說!”
恰合她意。
待回了禦花圃,蘭池便在母切身邊坐下,陸麒陽也回了火伴之間。那些陸氏後輩們,一瞧著沈蘭池頭頂的花,便莫名收回起鬨的笑聲來。好一陣嘖嘖喟歎,讓不遠處的陸兆業都蹙著眉,投去了微惑的目光。
“娘如何會如許想?”沈蘭池說,“這花確切是旁人送給女兒的,隻是那人絕非是二殿下。女兒去換衣時,連二殿下的影子都未曾見到,娘大可放心。”
世上哪有甚麼“一雙人”的功德?真真是個傻丫頭。
那頭的沈桐映沉著臉,死死地盯著沈蘭池瞧,似要從她臉上挖出個洞來。紅袖垂著腦袋,一副蔫巴巴的模樣兒,不幸巴巴地站在沈桐映身後。
那幾名手捧衣物的宮女聞言,麵色一白,立即跪下請罪。“請沈蜜斯恕罪,婢等隻是中道被坤福宮的劉公公喚去了……”為首的宮女將頭磕落在地,聲音裡極是嚴峻。
“這花……”可蘭池卻冇讓她的孃親舒心太久。她麵浮羞紅,作出一副少見的小女兒嬌態來,聲音羞怯道,“乃是鎮南王府的世子爺送給蘭兒的。疇前蘭兒一向感覺,這不過是蘭兒一廂甘心的相思罷了。本日方知,本來世子爺與蘭兒是情意相通的。”
“噯,等等。”那廂,趴在窗欞上、以手托腮的沈蘭池卻暴露無趣的神采來,道,“不成。紅袖,本蜜斯要你歸去後,就將此事鼓吹出去,最好鬨得滿城皆知,讓統統人都曉得,本蜜斯與鎮南王小世子兩情相悅。”
隻是柳貴妃左挑右選,都感覺麵前這些貴女不大合情意。這位族門顯赫的石蜜斯,麵貌實在是平淡;那容色出挑的嚴蜜斯,性子又太唯唯諾諾了,不堪為皇家媳;而這位金蜜斯,又有些體弱多病……
禦花圃的另一側,柳貴妃正與幾名令媛細心說著話。柳貴妃嬌媚可兒,且擅樂律,極是得寵;雖已是三十好幾的年事了,在陛上麵前卻還是有著小女兒的嬌嬌。與那幾位令媛坐在一起時,在容色上也不輸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