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才聽了半句話，康止戈冇好氣的打斷道：“觀你模樣就知寫的如何，莫要哄朕高興。”

一旁文德神情微變。

說到這，天子破口痛罵：“這混賬東西竟他孃的說讓朕定要保重身材，多活幾年，將江山打理好了再給他，莫要甩給他個爛攤子。”

季渃嫣笑意更濃：“字，佳，表情，不佳。”

季渃嫣拿起茶壺為天子斟了杯茶：“可為何陛下寫出了金戈鐵馬的意味，不，也並非是金戈鐵馬，看似筆走龍蛇，實為筆觸太重彷彿有千難萬阻需以蠻力破開普通。”

“卓娃子不是在宮外辦差，怎地返來了？”

鬚髮斑白的康止戈如同一個等候小紅花的幼兒園小朋友，一副你快誇我快誇我的模樣。

“不知。”

說到這，天子點頭苦笑，自顧自的說道：“是啊，這天下，朕的大康朝，並冇有驍兒想的那般安穩承平，算不得國泰民安，遠遠算不得，百姓還未豐衣足食，各地官員多出自世家豪族，將士們雖是勇猛善戰，倒是長槍鏽跡斑斑，甲冑如紙板普通一戳就破，艱钜度日，剝削糧餉之事更是層出不窮，驍兒都親眼瞧見了，見過後，你可知他是如何與朕說的？”

“朕，曉得了。”

“你…”天子更氣了：“你個鬼妮子，還說他仁德？”

“是啊，朕也不知，你整日安逸，得了空去東宮見見驍兒，驍兒自幼視你如長姐普通，言談一番，倘若真如你所說，朕可要再好好思慮一番。”

“可這天下本就是朕的天下，民便是天下，天下便是民。”

“力不逮，切莫強求施為，太子之意並非不肯加冕為君，而是不想要皇太孫墮入他這般窘境。”

天子一口將茶水灌進嘴裡，對勁了半晌，又低頭感喟。

一聽這話，康止戈如同泄了氣的充氣娃娃，抓起紙張揉成一團後砸在了中間文德的身上。

天子微微挑眉：“宣。”

“朕問你，驍兒他如何。”

緩緩閉上了雙目，足足好久，天子驀地展開雙眼。

“下次朕練書時滾遠些，壞了朕的表情。”

看了眼彷彿對此事並無興趣的季渃嫣，天子笑道：“誰知前幾日朕夜遊京中時見了那小子，似並不如京中傳聞那般不堪，擔了京兆府觀政郎之職後，更是印證朕的心中猜想，此子才學如何，朕尚不曉得，可這心腸應是不錯的。”

“這混賬東西說，我康家的江山比之前朝…比之前朝又好到了哪去，如許的江山，這般裝點承平出的江山，他便是登了基也有力初創亂世，還說…還說…”

“可有才調，等上數月方知，朕又交代了他一事，辦的好了，朕自會重用於他。”

方纔散朝，天子康止戈坐在禦案以後，吐氣開聲，聲起筆落。

“你這妮子怎地明知故問。”

天子歎了一聲說道：“朕即位後，覺得想要固我康家皇權必先穩於天下世家，何如…你來與朕說說，到底是這世家首要，還是民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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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渃嫣與世子殿下的婚事已是取消，陛下無需有所顧忌。”

“不錯，朕最善觀人，能入朕的雙目，這齊燁就是再…”

“妮子，來，與朕批評一番。”

聽到這話，季渃嫣終究暴露了不測之色：“能叫陛下金口玉言下了聖命，決然不會是爾爾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