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在江湖,心也在江湖。
“嗬嗬,飄雪兄倒是直率之人啊。”王生苗條的手指悄悄動了動,他低著頭,看著本身的手指,似成心,似偶然的道,“飄雪兄,現在的這副臉孔,想來不是飄雪兄的本來麵孔吧?”
卿玉軒臉上出現一股苦澀的記念,沉沉的感喟了一聲,那長遠的影象,那曾經的經曆啊……
臨到近前,卿玉軒伸出一隻手,悄悄往下一按,琴台便立即停在了他的麵前。
一縷黑髮從他頭上滑落,竟自遮住了半邊臉龐,於輕風中悄悄飄蕩。
“江湖,就是不歸路!”卿玉軒手指一劃,行雲流水般拂過琴絃,琴聲瞬止,但,一股極儘苦楚的浩然氣勢,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壓抑感受,高聳充滿了整座雲音樓。
全無任何任何韻律可言,但從這簡樸的幾下撫弄中,卻帶出了濃烈的江湖氣味。
但頂樓之上的兩人卻似是全無所覺普通,還是一個彈,一個聽,對內裡的事情,彷彿全然也未曾放在心上。
王生一怔,他現在但是底子就冇有易容,但對方卻說本身並不是以本來臉孔顯身,這是何意呢?是用心的裝傻?還是……一語雙關?
卿玉軒舒舒暢服的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麵,感喟的道,“我易容改裝,一共也不過三兩天罷了。但王兄這張麵具,卻起碼已經戴了二十多年吧……你不累麼?”
他遊移了一下,勉強笑道,“恕小弟癡頑,卻不知東方兄此言……何意?”
“知音難覓!若能會,纔是幸事!深藏不露……一定合用於我們之間!”王生悄悄的笑了,長袖突然一揚,麵前琴台俄然無聲無息地掉轉了方向,然後彷彿在虛空漂泊普通,緩緩向著卿玉軒飛來。
“更兼這麵具本就太重,戴上已然不易,想要摘下來,倒是更難。麵具上,各種任務,樁樁是非,其間痛苦,不是身臨其境,任何人也不會真正體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