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隻要死人纔是不成替代的。

你若說天無邊，我便陪你飛到天之邊；

宗政承鋒沉沉地歎了口氣，道：“無涯，絕壁勒馬吧！彆逼為師親身脫手。”

“與劍無關。”陸無涯道，“是因少林三年方丈從不準我碰劍。”

環顧四周，三宗四派之人皆已瑟瑟顫栗。沉寂半晌，終究有人喊道：“這瘋子等會殺了我們統統人！不如我們一起上，大不了與他同歸於儘！權當為武林除害！”號令之下，世人提刀拔劍，蠢蠢欲動，倒是兩步三退，無一人當真上前。

但是未待收劍，兩枚暗器已刺入了他左肩，隻見又有三人隨黑無常提刀砍來。棠溪再顧不上甚麼劍派甚麼徐劍升，拔劍挺身，盪開黑無常，虛刺三人，傷皮不傷肉，隻為退敵，卻不料陸無涯回身三劍，奪了他們性命：“二十三。”

“無涯！”一道劍氣隨聲而落，將世人震退，宗政承鋒立在當中，目光從一地血泊緩緩移至陸無涯，神情由怒轉悲，目漸暗淡，“你……”久不能言。

在無忌劍烏黑的劍尖上，獻血格外紅亮，似掛在新葉上的雨滴，緩緩滑落，不留一絲陳跡。

忽有兩人跪著爬到他麵前，一邊叩首一邊哭喊道：“我們情願割舌頭！彆殺我們！彆殺……”

“晚了。”陸無涯冇有眨眼，隻是將劍從屍身中抽了出來，“十八。”

棠溪倒吸了一口冷氣，冇有指責甚麼。她永久都不會指責他，隻是感覺有些認不出阿誰曾經疼她愛她的大師兄了。

“那萬一真打起來如何辦？”棠溪道。

陸無涯自是不大善於解釋，張口欲言了幾次，才憋出一個字來：“我……”

就在崖上世人或驚或笑之時，棠溪冇有說話，也冇有神采，隻是跟在他身後，一躍而下。

不管存亡。

看著奄奄一息的徐劍升，棠溪自知要儘快為他療傷，卻實在不肯再分開陸無涯半步。躊躇之時，隻聽齊雄又道：“如此一來，女人就不便再插手我盟與陸無涯的私家恩仇了吧？何況，方纔女人說的不錯，隻要與循環令有關的，都應當視為叛師之徒。但說到‘叛師之徒’，你身邊不就站了個最典範的麼！早在循環令之前就為了一個女人退出劍派，自甘出錯。”

陸無涯凝睇著無忌劍，沉默很久，昂首之時，目光炯然，道：“途未曾迷，故而不返；生既無涯，何故勒馬。師父，保重。”旋即淡淡一笑，連退三步，回身而躍，麵向夕陽，落下崖去。

“此事無外人見證，多爭無益。不過齊某情願放了他，還請女人這就將他帶回劍派。”齊雄向旁人擺了擺手，便為幾近昏迷的徐劍升解了綁。

“他們人多勢眾，你走不了的。”棠溪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就像小時候一樣，“實在冇體例的話……你在這裡對峙一會，我去找爹爹來。”

“無愧。”陸無涯決然道。

棠溪瞥向陸無涯，詰責道：“如何，又想不辭而彆麼？”

“還輪不到你來接話！”宗政承鋒喝道，“方纔所談的事情，就依劉盟主了。”

棠溪掃了一眼麵前的世人，低聲道：“這些酒囊飯袋對你來講都算傷害了麼？”

此事產生在九霄山山背，齊雄定是不肯驚擾宗政承鋒，瞪了一眼徐劍升，道：“棠溪女人有所不知，是貴派徐劍升先向我盟中人出劍才遭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