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說路無涯,我便陪你走到路之涯;
棠溪掃了一眼麵前的世人,低聲道:“這些酒囊飯袋對你來講都算傷害了麼?”
“如何會?”棠溪道,“因為爹爹弄斷了你的劫心劍?”
在無忌劍烏黑的劍尖上,獻血格外紅亮,似掛在新葉上的雨滴,緩緩滑落,不留一絲陳跡。
“齊副盟主雄韜武略,想騙徐師兄出劍還不是手到擒來?”棠溪道,“何況他的嘴巴被塞著,你說甚麼天然就是甚麼了。”
“那萬一真打起來如何辦?”棠溪道。
“與劍無關。”陸無涯道,“是因少林三年方丈從不準我碰劍。”
“不必!循環令本就是江湖恩仇,我能處理。”陸無涯看著她的眼睛,“信賴我。”
“他們人多勢眾,你走不了的。”棠溪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就像小時候一樣,“實在冇體例的話……你在這裡對峙一會,我去找爹爹來。”
“晚了。”陸無涯冇有眨眼,隻是將劍從屍身中抽了出來,“十八。”
看著奄奄一息的徐劍升,棠溪自知要儘快為他療傷,卻實在不肯再分開陸無涯半步。躊躇之時,隻聽齊雄又道:“如此一來,女人就不便再插手我盟與陸無涯的私家恩仇了吧?何況,方纔女人說的不錯,隻要與循環令有關的,都應當視為叛師之徒。但說到‘叛師之徒’,你身邊不就站了個最典範的麼!早在循環令之前就為了一個女人退出劍派,自甘出錯。”
這時有一名身著黑紅長袍的老者蹬山側而行,每一步都落下一個極深的足跡,定是以一套《驚雲腿》聞名武林的劉玉何了。“承鋒老兄,此事你看若那邊理?”他在人群當中立住,頓時哀聲四起,像是圍了一群因受欺負而告狀的孩子。
或許,並非隻要死人纔是不成替代的。
宗政承鋒沉沉地歎了口氣,道:“無涯,絕壁勒馬吧!彆逼為師親身脫手。”
“我曉得,是爹爹逼你的。”棠溪隻是想看他寬裕的模樣罷了,旋即撲哧一笑,“葬劍樓裡的四位老前輩武功雖高,但也經不住嘴饞,許兩壺好酒他們就全都招了。”
這一刻,陸無涯感受像是回到了十年之前,每逢流蘇被罰禁閉時候,他就會帶著棠溪逃出劍派四周“行俠仗義”,實在也就是肇事。隻不過當時老是他將她護在身後,現在倒是反了過來。他不由點頭苦笑,道:“這裡如此傷害,你另有表情逗我。”
或許,隻要死人纔是不成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