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擂下院彆傳來一陣唏噓。
如有兩股內力所處同階,不予申明,凡人定是難以辯白。陸無涯雖整整十年未能修練內功,但經常與人比武,縱使辨彆纖細,也是不難發覺。
陸無涯已將無忌劍拾回右手,直指向他,道:“你派人護送李客等人前去雲州,再交出玄武石牌,我便饒你不死。”
跟著時候推移,他的內力終究分作兩股,各居擺佈,隻要不應時催用,就無大礙,但若發作,似有萬箭穿身,痛苦至極。
在遇刺以後,他以木承沙的身份打通各路,逃至北境,於白沙鎮建立白沙幫。當時他武功已是不低,隻是還未到能以此服眾的程度。
陸無涯忽覺背後一涼,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人群火線,正被方銳以刀尖抵住喉嚨的不是彆人,恰是他再熟諳不過的夏飲晴。
陸無涯瞧他架式,垂垂放慢守勢,心道:老賊狡猾,看模樣我冇精疲力竭他是毫不還招。若我此時賣個馬腳,一定能夠引他被騙,反倒會自亂陣腳。之前他一向以右拳迎招,內力凶悍,而方纔幾次我成心攻他左拳,隻覺內力略顯溫和,似是與右拳截然相反。且他出右拳便收左拳,出左拳便收右拳,莫非他擺佈所使的是兩股內力?
木承沙嘴巴大張,收回似歎似喘的聲音,任由唾液和鮮血一通淌出,與冇法禁止的涕淚混落在地。他目光癡癡地盯著擂下,艱钜地呼吸著,終究說出話來:“砍啊……挑啊……你……你在等甚麼?是在等糧草起火麼?”言罷,雙頰皮笑肉不笑地顫抖起來。
聞言,木承沙隻是大笑,道:“不懂端方的東西,你真覺得你們真能分開?你在此殺了我,白沙幫不殺你們,鍛血堂也會殺你們。隻要等我稍後規複……”話未說完,已被無忌劍刺入肩頭,血光四濺,不由收回一聲哀嚎。
眼看陸無涯麵露嘲笑,木承沙猛地站起家來,吼怒一聲,疾走上前,似是發瘋普通,擺佈連攻,拳拳勁風,卻越打越慢。陸無涯知他已亂陣腳,隻是連連遁藏,待得遲緩,揮百禁劍橫掃而出,將他砸飛丈外。
經太長時候修練以後,內力逐步進入化虛階段,常常出於體外,其狀似煙似氣。
是《崩山拳》!每臨勁敵,陸無涯的對策老是以命換命,力求自損八百傷敵一千,但這崩山一拳,就算他彙儘渾身內力使出《大力金剛掌》,也是千萬接之不下的。他牙關一緊,倉猝以劍尖撐地,向後撤步,同時從背後抽出百禁劍來,護於胸前。
本來,木承沙雖得高人傳功,勤加修練,卻因本身材弱,又上了年紀,功力始終不見增加。
內力二字,顧名思義是深藏體內的功力,本為無形。
思考之際,他快劍疾出,連攻木承沙左拳。木承沙麵色微動,情急之下,忙出右拳相護,不得已右退半步。這半步之退看似微不敷道,實則將其缺點透露無疑。但他也算得上經曆老道之人,深知再想以守代攻,已是不能,因而再退兩步,站定身子,右拳聚力,隻見數道褐光順青筋而現,愈湧愈急,彙於指虎之上。
而到了化實階段,撤除光色分歧,內力多以寒烈辨彆,故能成冰成火,表裡皆攻,正如空渡利用《混元修羅功》時之冰霜。
陸無涯當然劍快無影,但無法對方內力深厚,每見拳出,都有一股勁風隨之襲來,極其淩厲,實在傷及不得。而木承沙長年站擂,深諳此道,固然拳法平平,卻仗內力深厚,原地自守,一臉安閒,似是在等陸無涯力量耗儘,再施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