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三層外三層的包抄當中,陸無涯與幾位親信將李客一家帶回了屋內。世人倉促包紮傷口,各服丹藥,包含月兒與李客在內,總算性命無憂。
擂前,木承沙負手而立,左肩隱滲血跡。他還是是一身錦緞炮衫,火月相映,好似穿金戴銀,目中炯炯,如同鑲玉。
“莫要胡言,是我扳連了你們纔對。”陸無涯沉沉地歎了口氣,心道:聽賢弟所言,木承沙就是李登。這倒也解釋了白沙鎮和白沙幫為何能夠安身北境之地,卻不受戰亂騷動,定是木承沙散儘家財,疏浚各方,得以儲存。
“不懂端方的黃口小兒,本日就教教你如何尊老!”怒喝之時,木承沙跨步而上,右拳緊握,青筋暴起,五指皆戴有青色指虎。
“比及了時候,你自會曉得。”說完,石鑲玉倉促戴上頭盔,持續朝擂台走去。
擂台四周,火把通亮,石壁之上,鷹明影暗,整片駐地好像白天。敞開的院門以外,已經圍滿了連夜趕來的觀眾。火光忽閃之下,他們麵發皆黑,唯有雙目發亮,遠遠看去,像是一群饑腸轆轆的餓狼,又像是無數死於非命的怨鬼,令人渾身發毛。
陸無涯一驚,道:“你……”
見狀,木承沙自知如果不該應戰,此後定難服。他如何也冇有想到,這條昔日助他集合民氣的幫規,有一天竟會令他如此尷尬。但他能夠建立且坐擁白沙幫數年,也是氣力使然,故而麵對應戰冇有涓滴害怕,道:“我接管。”
四周之人皆是屏息凝睇,鴉雀無聲。
就在這時,隻聽屋外有人低語扳談,旋即粗聲喚道:“陸無涯,時候已到,速上擂台應戰!”
陸無涯瞥了一眼手中緊握著的無忌劍,沉默不言。
“如果你死了,就算李客活著也定不會幫我。”石鑲玉深深地吸了口氣,“真冇想到,你燒了老孃的堆棧,老孃倒還要幫你逃命。”
事已至此,陸無涯深知時候緊急,便不再多問,隻道:“我安知何時跟去?”
陸無涯再偶然與他客氣,一步躍上擂台,居左而站。
“放心吧她們冇事兒。現在入夜人雜,白沙幫的覺得我是鍛血堂的,鍛血堂的覺得我是白沙幫的,誰認得出誰?”石鑲玉倉猝解釋道,“聽我說,你上擂台以後,隻需將木承沙拖住,稍後夏女人會撲滅後院存放糧草的屋子,趁著世人跑去救火,我和秋女人會將李客等人帶上馬車逃往雲州。到時你速速跟來,千萬不要戀戰。”
“是你?”藉著火光,陸無涯一眼便認出了石鑲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