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鼇拜,除三藩,到最後連最靠近的太皇太後都不支撐,但仍然讓朕做成了。朕夙興夜寐,戰戰兢兢,唯恐江山不穩,經心教養太子,教養皇阿哥,希冀他們一個做明君,其他當賢王,但是這些兒子冇經曆過那些波瀾詭譎,個個隻當這皇位好,全然體味不到朕的難處!
龍顏大悅的康熙當即下旨,令多羅貝勒,皇孫弘昊與八阿哥同理外務府。
蘇景明白這是康熙在表示此中的阻力和難度。他昂然昂首,對康熙道:“孫兒覺得,事難不難,須先去做,若連決計都冇有,便必定失利。再者……”蘇景俄然一笑,“汗瑪法,孫兒姓愛新覺羅,是您的孫子,這天下都是愛新覺羅家的主子,莫非他們還敢將孫兒如何不成!”
“你就是醉了。”十爺這會兒也醒過神。都說他憨,要他說他九哥比他還蠢呢,甚麼話一禿嚕都往外說,發發牢騷就算了,質疑侄子的血緣,那是老爺子親身查證,又當著宗令宗親的麵滴血驗親過的,太後還道人生的像已故的太皇太後呢,你這會兒再說不是皇家血脈,不把上高低下一片的人都給獲咎了。
“一輩子都有人送雞蛋吃,就不會曉得下蛋的雞長甚麼樣。”康熙細心品了品這話,竟然感覺此中包含無數事理,最後歎道:“正如都看著這斑斕江山好,誰又曉得朕當初繼位時的艱苦。”
蘇景把這幾日的察看說出來,“孫兒這些光陰呆在宮中,偶然候會與寺人們說說話,發明宮中每日所耗甚巨,然後宮與汗瑪法的供應卻談不上奢糜。”他指著康熙麵前的白瓷茶盅,“比方汗瑪法喝的這杯銀雀舌,遵循汗瑪法一盞三泡,一日七盞來算,加上儲存耗損,孫兒估計一月不過兩斤。但前日您傳召孫兒用膳,孫兒在側殿等待時,親目睹梁公公與外務府過來的人交代,票據上汗瑪法一月光是銀雀舌就有十斤,另有其他諸如金線香,琯溪蜜柚等,加起來汗瑪法一月統共耗損茶葉過百斤。這一項,便是三萬兩。”
如果旁人,這時候就該叩首請罪。但蘇景搖點頭,當真道:“汗瑪法,您是天子,若天子一個月連喝三萬兩銀子的茶葉都算奢糜,那大清該如何貧困?傳出去,難道丟了朝廷的顏麵。”
“我說了又怎的。”九爺實在內心有點怕了,但嘴上不肯伏輸,這麼吼了一句,沮喪道:“八哥,你得說句話啊,不能讓個黃毛小子押在我們兄弟頭上。”
“喔?”康熙被蘇景這說法給驚奇了,道:“朕隻聽人獎飾天子儉仆,唐時的長孫皇後因裙不拖地便被稱作賢後。你這說法倒新奇,照你的意義,朕若過分儉省,反會丟了朝廷的顏麵。”
康熙聽罷,指著蘇景道:“你是在說朕這天子做的奢糜。”
“九哥,你可彆瞎扯啊,這孫子才認返來,老爺子奇怪著呢。傳聞太後孃娘也疼他,為要出宮的事情,還與汗阿瑪生了場氣。”太後孃娘是不管事兒,但真發作起來,誰都要遁藏三分。要不本身乾嗎這麼容忍府裡阿誰惡婆娘,還不就因為她是蒙古來的,姓博爾濟吉特。十爺腹誹了兩句,又勸,“再說你忘了老四那脾氣,護短的要命,就是當年你剃了他狗的毛,他都攆著你追了半個皇宮,這會兒你說他兒子不是親的,叫他曉得,不跟你冒死纔怪。”老四看著是個端莊人,玩起陰的才叫要命,冇事兒老十一點不想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