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走了不過兩三裡，就被絆馬索撂倒，從門路兩旁呼啦一聲湧出數十名大順士卒，為首之人恰是手提鬼頭刀的李錯。

對於被大順軍搏鬥的無辜村民，林羽隻能在心底默唸一聲，願你們下輩子不要再投胎於亂世當中了。

高一功也痛斥道：“大丈夫死則死矣，焉能對建奴昂首稱臣，甘做主子？”

眾將本來就對牛金星不滿，聽了李錯的話俱都義憤填膺，卷打腳踢，隻把牛金星揍得鼻青臉腫，頭大如鬥，好似一顆豬頭。

高一功、郝搖旗、袁宗第等人則建議投奔南明，向南京朝廷上書認罪，結合明軍共同抗清。被李過、田見秀連連詰問，我等逼死了朱由檢，你們還希冀著南京朝廷赦免我們？

林羽嘲笑一聲，把從牛金星背上摘下來的承擔敞開扔到地上：“喲……牛丞相去報喪還帶著金銀珠寶和銀票啊，看來這些年你搜刮的很多啊？”

“得得得……我就曉得陛下一死，冇人再把我這個丞相放在眼裡了。”

牛金星一臉怨婦之色，“我手無縛雞之力，因陛下之死悲傷過分，諸位將軍看著辦吧！我回帳歇息，你們說走那條路就走那條路，誰讓我冇有兵權來著！”

李錯舉刀欲斬：“狗賊還敢抵賴？劉宗敏將軍恨不得剁下你的狗頭，你敢去見他？陛下骸骨未寒，你就急於投敵叛國，似你這等不忠不義之徒留你何用？”

曾經擁兵百萬的堂堂大順天子，曾經攻破北都城逼得崇禎自縊於煤山的李闖王，竟然稀裡胡塗的死在了山野村夫的鋤頭之下，對於現在的大順軍將士的確是奇恥大辱，不屠了程家莊怎能泄心頭之恨？

有了獻牛金星之功，本身便能夠順理成章的參與大順軍下一步的決策，併發起讓他們投奔大明的鳳陽都督林鎮疆。

“二弟，你為何把牛……丞相綁了？”

牛金星跪在地上告饒，顫抖著被揍腫了的嘴唇道：“諸……諸位……同僚，牛某……冤枉啊，我……我不是去投奔韃子……我是去通城找劉宗敏將軍，奉告他……陛下駕崩的動靜，讓他來軍中記念……”

“李兄弟且慢！”

牛金星緩過勁來，認得麵前之人恰是李自成的侄子李錯，抵賴道：“李校尉，你可不能冤枉好人，我、我、我這是籌算去告訴劉宗敏陛下駕崩的動靜，讓他來插手陛下的葬禮。”

牛金星抵賴道：“為了陛下，我牛金星……豁出去了，好歹陛下……對劉宗敏有……知遇之恩，陛下死了……我不信劉宗敏還念著私仇？”

李錯聽了氣得咬牙切齒，拍著胸膛道：“牛金星這奸賊自從進了北京就勾引我叔父，然後害死了李岩智囊，氣得劉宗敏將軍率軍出走，使得我大順元氣大傷。我早就恨不得殺了這個佞賊，隻可惜冇有機遇，這廝膽敢開溜，我必殺之！”

方纔趕上來的林羽倉猝禁止，“牛金星好歹是大順的丞相，你私行殺了他不當，還是把他押送回營，交給高皇後與眾將措置最好。”

既是靈堂又是帥帳的帳篷裡眾將圍著李自成的棺木吵得麵紅耳赤，一個個喋喋不休，遲遲拿不定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