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濟世撫掌大笑,“奇哉。秒哉。以銅錢入藥,公子真乃怪傑。”
“來人,上好茶。”翁濟世將周垣讓進書房,“拿我收藏的西湖龍井。周公子稍坐,我去去就來。”
閒人們見周垣,也不過是為了增加飯後的談資,作為今後吹牛的本錢。既然翁濟世禁止,也三三兩兩地散了。茶館是他們的好去處。
那邊,翁濟世倉猝拿條記下,閱後連連獎飾。遵循周垣供應的藥方,給胡錢氏抓藥。胡參將聽得不明不白,見翁濟世喝采,也咧嘴笑了,”好,好,好。”
那邊胡錢氏聽得逼真,對胡參將道,“老爺,就依著先生吧。此次能從鬼門關逃出來,滿是依仗先生。”
“狐疑生暗鬼,正氣不為邪,日月忘我照,一時片雲遮。”周垣裝模作樣地接過茶,吃了一口,““胡將軍,不必擔憂夫人的病情。經雲∶主不明,則十二經危。按此則宜補養,收斂精力,兼之清痰,可萬全也。用棗仁、人蔘、茯苓、甘草、丹蔘、當歸以補心安神,黃連、竹茹以清肝膽之火,元參佐之,外以龍齒、珍珠、羚羊角、牛黃、膽星、天麻、青黛、辰砂、全蠍、冰片、黃連、甘草膏為丸,金箔為衣,調度而愈。”
“周公子是說藥物為胡府逃竄的奴婢所為?”
侍衛出去,衝胡參將低語幾句。
“甚麼,跑了?還裹挾了財物?”胡參將大驚,“公然是這個賤婢。我猜想十有八九,題目就出在她身上。隻是我想不通,我待她不薄,如何她做下如此之事?”衝周垣、翁濟世一抱拳,“府中另有急事,胡某先告彆。”帶著胡錢氏一行,倉促告彆而去。
“老先生言重了。”周垣沉吟半晌道,“先師曾對我講,鬼門十三針屬於禁針,觸及因果,非大功大德者不成輕用。術者常常損陽壽或斷子絕孫,需慎之再慎。老先生能施重手,定是有了籌辦的。在凡是的環境下,隻用“少商”一針就管用,也能夠在十三針中任選二至三針。舌底,會陰,人中三穴儘量不消,因為此三穴中的任何一個穴位,都能將鬼神封住,治於死地。”
“老先生太客氣了,些許小事,不敷掛齒。再說了醫者父母心,我既然趕上了,便不能見死不救。”周垣笑笑,頓了一下,又道,“叨教那瘋婦人因何唾罵先生?如果不出我所料,先生之前給那女人看過病吧?”
“先生請便。”周垣坐在雕花梨木椅上,環顧書房,心中暗道,“想不到帝國西域邊疆,另有如此多的藏書。這翁先生必定不是凡品。”
“先生本來是姑蘇的周公子,失敬失敬。這副畫,胡某收下了,當作鎮宅之寶。他日有效得著胡某的處所,儘管叮嚀。”
“既然胡錢氏再被針刺人中後,還能反擊,那隻要一種能夠,她不是中邪,而是誤服了藥物或者一種食品後,或者聞到近似迷香之物,從而癲狂、進入幻覺。從而呈現近似中邪的症狀。”
“好。出色。”翁濟世不由拍案叫絕,“來人,擺上酒菜,我與周公子痛飲三十杯。”
胡參將將銀子推給周垣,“我哪能要先生的錢,且收下。我府中還不缺先生的診金。”言罷,命胡光去內裡換銅錢,又向翁濟世要了茶壺,親手給周垣倒茶敬上,“公子,胡某再次謝過。隻是擔憂那妖孽,會不會再來?不然,府上又會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