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參將命侍衛遣散了閒人，與胡光倉猝進入濟世堂，見胡錢氏神智已經好轉，目光中也有看活力，大喜，向翁濟世和周垣施禮，“胡某謝過兩位先生。”命胡光取出銀子兩錠，“這是一百兩，還請不要嫌少。”

“胡將軍，可有銅錢？”周垣笑著拿起一錠銀子，“煩請換些銅錢吧。”

鐘馗是斬五毒的天師，也是中國傳統玄門諸神中獨一的萬應之神，要福得福，要財得財，有求必應。胡參將固然出身草澤，對於鐘馗，他還是曉得一些。

閒人們見周垣，也不過是為了增加飯後的談資，作為今後吹牛的本錢。既然翁濟世禁止，也三三兩兩地散了。茶館是他們的好去處。

周垣驚奇，“這是何意？”

“好。出色。”翁濟世不由拍案叫絕，“來人，擺上酒菜，我與周公子痛飲三十杯。”

“老先生太客氣了，些許小事，不敷掛齒。再說了醫者父母心，我既然趕上了，便不能見死不救。”周垣笑笑，頓了一下，又道，“叨教那瘋婦人因何唾罵先生？如果不出我所料，先生之前給那女人看過病吧？”

仁義。刻薄。周垣心中如許評價翁濟世，在後代，很多人占便宜少了就以為虧損的，像老先生如許的人已經是罕見植物。

翁濟世撫掌大笑，“奇哉。秒哉。以銅錢入藥，公子真乃怪傑。”

“先生請便。”周垣坐在雕花梨木椅上，環顧書房，心中暗道，“想不到帝國西域邊疆，另有如此多的藏書。這翁先生必定不是凡品。”

胡參將將銀子推給周垣，“我哪能要先生的錢，且收下。我府中還不缺先生的診金。”言罷，命胡光去內裡換銅錢，又向翁濟世要了茶壺，親手給周垣倒茶敬上，“公子，胡某再次謝過。隻是擔憂那妖孽，會不會再來？不然，府上又會雞犬不寧。”

“你那藥方給了老夫，老夫不能白拿。”

那邊，翁濟世倉猝拿條記下，閱後連連獎飾。遵循周垣供應的藥方，給胡錢氏抓藥。胡參將聽得不明不白，見翁濟世喝采，也咧嘴笑了，”好，好，好。”

既然你都問了，另有甚麼當不當？不過是鬼門十三針的題目。周垣端起茶，吃了一口，“老先生，請講。隻要我能解答的，毫不藏私。”

“周公子是說藥物為胡府逃竄的奴婢所為？”

胡參將將信將疑，“致幻蘑菇？府中不曉得有冇有？至於曼陀羅、阿芙蓉，前些日子，有胡商送了一些。我會細心查了。”

翁濟世出去，置一錠銀於茶幾上，“周公子，請收下。”

“先生本來是姑蘇的周公子，失敬失敬。這副畫，胡某收下了，當作鎮宅之寶。他日有效得著胡某的處所，儘管叮嚀。”

“甚麼，跑了？還裹挾了財物？”胡參將大驚，“公然是這個賤婢。我猜想十有八九，題目就出在她身上。隻是我想不通，我待她不薄，如何她做下如此之事？”衝周垣、翁濟世一抱拳，“府中另有急事，胡某先告彆。”帶著胡錢氏一行，倉促告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