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婦與天子一桌共膳，這是大大的分歧端方，可端方也抵不過天子金口玉言，沈寧推讓不了，隻得留下。

席間，花弄影因病不能喝酒，東聿衡倒是興趣頗高，花弄影不忍絕望，便請沈寧陪飲。

沈寧站在花弄影身後，深思方纔天子所言，神情難測。

天子漸漸地繞著她的絳唇撫了兩圈，燭光下的雙眼垂垂染上瘋蔓的情.欲，部下減輕一分力道，將她的粉唇按出血紅之色。

沈寧明白過來，嘴角爬動兩下。

傷害，快逃！明顯明智在腦中大喊，她的身子卻做不出反應。

貳心中惴惴，他原是測度陛下因身邊無人如李夫人般聰慧坦直，便想放在身邊，得空時見她一見，就像……寵物普通。但是李夫人重來長陽，率眾臣祭奠勞累一日的陛下竟是連一天也不能等，當夜就出宮去與李夫人“偶遇”，那見到她時眼中的高興怎是作假？莫非陛下當真……萬福心頭大驚，不，絕非如此！陛下向來極有分寸，親封貞節孀婦四品誥命，又怎會動了男女之情令天下不齒？

說是共膳，也不過為花弄影與沈寧鄙人座另設小桌，天子想賞他們吃甚麼，寺人就送甚麼過來。

東聿衡禁止不及，行動一頓，臉上頓時像覆了一層冰。

溫度在粗重的鼻息中節節降低，東聿衡狠狠咬了她下唇一口，一把將她抱進懷裡貼得無一絲裂縫，轉而不斷地吮著她微熱的臉龐，一手竟在她腰上搗蛋。酒精引發著人類光榮而又原始的本能，沈寧收回一聲低吟。

“回陛下，娘娘所中毒物極狠，不但胎兒不保，乃至殃及大人，加上娘娘失子痛不欲生，這幾日非常難過，至今不能下床。”

仇富過後，沈寧自發不該留下，籌算領著嬤嬤等人跪安，花弄影本欲點頭，東聿衡卻道：“你這幾日照顧影兒有功，便坐下同膳罷。”

“那便退下！”東聿衡突地厲聲喝道。

天子沙啞隧道：“再喝些酒罷？”他移手拿了一杯酒，凝睇著她抬頭飲下，微仰的頭暴露性感的喉結與若隱若現的鎖骨，帶著無底深淵般的傷害氣味。

東聿衡徹夜實在興趣奇佳，又叫了歌舞掃興，佳釀一杯杯下肚，沈寧陪了很多，低頭不斷吃菜，天子賞了一碟蝦，安陽宮宮婢在旁為她剝殼，她就一隻一隻地吃進嘴裡，隻是不知皇宮的酒是否太醇，她竟然連吃蝦都吃出了酒味。

不可、不可！沈寧最後的一絲明智讓她使出惟剩的力量掃過宴桌的金銀玉碟，“呯呤哐啷”的巨響突破旖旎魔障，如同一根針刺進腦中，她發了酒瘋似的大喊，“來人，來人！”

沈寧瞪著源源不竭的炊事出去，心中隻要四個字：尼、瑪、腐、敗！

內侍領命而去，關有為又道：“陛下，右副都禦史曾任刑部侍郎，當初也曾參與清查花府一事，主子想著這康嬪下毒之事怕是不甚簡樸。”

她走到東聿衡身側，腦中明知不該該，嘴裡卻還是脫口而出：“果子呢……”

東聿衡瞪著她拜彆的背影，心想這是反了天了，一個小小的婦人竟然敢對他推三阻四！

天子終是冷冷一哼，大手放開了柔嫩。

“但是抹了賜你的藥膏？”

合法萬福心驚之時，天子沐浴而出，身披一件明黃暗紋團龍長袍而出，身後二宮女以巾捧著烏黑龍發亦步亦趨。

東聿衡貼在她的頰邊低低吼了句“你該死！”，又再次密密覆上她的嫩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