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半空,彎月初現,夕陽將李修竹與玉快意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現在家裡莫說五百兩,隻怕是五十兩也拿不出來了……當初就緊著錢不敢買那貔貅,恐怕出事兒冇個底錢,卻冇料這一出竟是如此大事!
“吉利,扶著你姐,我去雇車。”李修竹見快意這癱軟的模樣,便當即殷勤的想著去雇車了,臨走前還不忘欣喜她:“你先去看看,五百兩的東西怎會隨便擺出來讓人看?隻怕是訛人吧……”說罷,這才倉猝跑著去驛站雇車。
文安垂下眸子,眉頭悄悄皺了皺,不過,眼底那一絲的討厭轉眼即逝,隨即她嬌憨的笑道:“伯父備宴,安兒當然不能不插手!三郎,我們可貴一聚,多少陪我喝幾杯吧?難不成,三郎健忘安兒的酒量了?”
“姐、姐不好了,快跟我走!”玉吉利一見玉快意,也顧不上給李修竹打號召,便扯著她的手要走。
“三郎好眼力……嗯,不,應當說三郎品酒的功力不減當年啊!”文安說完,竟也不顧公主的身份,將荷露手中的瓦甕接過來,親身給褚至情倒上酒,說道:“前些日子,資王叔叔從西南道返來的時候,特地帶了百餘甕枸醬酒來,傳聞已有百年年份了,在宮裡時候父皇和我們一眾後代開了幾甕,味道實在不錯。此次出宮看望表姑奶奶,特地帶了十甕來……”文安設動手中的酒甕,接著說道:“我們先開一甕嚐嚐,褚伯父是品酒高人,你且先嚐嘗,能夠入得褚伯父的口?”
洛陽城的傍晚是極美的,陣陣冷風吹皺了洛水河麵,白日擁堵熱烈的人群早已拜彆,現在隻要三三兩兩的人在河邊漫步。
歸山的落日暖暖的、美好的,不激烈、也不刺目,隻將金燦燦的陽光投入洛河當中,染上粼粼的波光。歸家的漁船點點,更給這如畫的美景填了幾分靈動之意。
“三郎!”文安公主眼波流轉,隨即伸手扯住褚至情的衣袖,說道:“既然你也喚我安兒了,我們便不要在生分了!今兒個,我們就像疇前一樣,好好痛飲一番!嗯……‘人生對勁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這裡另有從宮裡帶來的西南道秘釀,味道好得緊!今個兒,我們就忘記公主的身份,不醉不歸好嗎?”
“如何了?”玉如定見狀,心頭漫起不祥的預感。
這是吉利的聲音?玉快意轉頭望去,卻見玉吉利拎著裙子小跑著朝本身衝來。
文安公主獨坐窗前,甚是無聊,卻又不好隨便出去走動,隻能撐起下巴看著窗外熱烈的集市,心中卻顧慮著此時不知在做甚麼的褚至情身上,有些絕望,有些空虛。
玉快意點點頭,隻感覺現在就連點頭都彷彿要耗儘滿身的力量,怕是路也走不動了。
“公主公主,現在屋裡就我們兩小我,你能不能不叫公主了啊!”
李修竹見狀,倉猝扶住她,勸道:“快意彆急,我陪你們一起去看看!”
玉快意皺眉想了想,一頓腳,邁上了一輛肩輿,隨即說道:“吉利,快!”實在,她倒是不擔憂福祿閣會做甚麼傷天害理的事,隻是二孃……若她混鬨起來,隻怕終究冇個好結束,扯破了臉皮就費事了。
姐妹二人上了轎後,轎伕便緩慢的朝福祿閣奔去,李修竹跟著肩輿一陣小跑,緊緊保護著二人。
褚至情遲延著時候,等幾樣菜做好今後才隨店小二一起進入雅間,文安公主等了好久才見他返來,嘟著嘴,一臉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