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嬤嬤含笑道:“今兒侯爺頭一天宮裡上值……”
梁霄昨晚和安如雪鬨到下半夜,折騰好些個來回,明箏見問,他不免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笑道:“冇事就不能來瞧你?傳聞你這些日子忙,我在前院便不敢來擾,恐怕我們二奶奶內心煩膩著我。”
太後也噙了一抹笑,轉頭跟明箏解釋,“強把這皮猴兒留在京裡頭,剛點了上直衛批示使,頭一天,還是例帶著人巡宮城,待會兒叫他親送你出去,隻當他是個金吾,好好兒使喚,權當替我出出氣。”
話音剛落,就聽外頭傳來一把熟諳的嗓音。梁霄心煩意亂,推開窗,瞥見院中擠滿了回事婆子,當中一人素髮霜裙,荏弱地立在外間,手捧盛著湯羹的食盤,正溫溫輕柔要求拜見明箏。
“不必了,試問二爺,我明箏另有甚麼顏麵可言?”她唇邊掛著冷凝的笑,笑本身,竟會為這這等好笑的事與人辯論,“管家理事,是你苦苦求我,說母親年事大了,難以持續籌劃,莫非是我不肯得閒?既二爺說出如許的話來,想必早已不滿,不若趁此我卸了身上的擔子,鑰匙在這裡,您想汲引誰,信賴誰,隨您。”
梁霄見她梨花帶雨,柔婉動聽,展臂攬住她細腰,“好雪兒,我曉得你委曲,明箏她性子是冷些,並不是針對你,便是待我,也不見得如何熱絡。你放寬解,莫要多想,好生將養,唯今你肚子裡的哥兒纔是最緊急的。”
明箏嘲笑一聲,仰起臉來,鬢邊水晶滴珠幽幽閒逛,她朝前走了一步,足尖踏過紙頁,“二爺說曉得我耍了手腕,還請明示,有甚麼人證物證,一併帶上來,也免叫我脫了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