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非雍淡淡的應了聲,抬腳便進了宗正府的大門。
章明遠不敢昂首,他的眼神隻能瞥見年非雍腰部及以下的位置,最後章明遠的眼神停在年非雍的布鞋上,他腳上的布鞋現在已經完整濕了,想必是一起走來的原因。
看來,他真的是老了,老胡塗了。
身後的明蹉跎立即上前,指責道,“這是方纔打了敗仗返來的容王,瞎了你們的眼了,還不從速讓開”
“站住甚麼人”門口的保衛雙戟交叉,擋住門口。
年非雍深褐色的眼眸一垂,抬腳朝著門口走去。
年非雍冷僻的臉上垂垂閃現淡笑,那笑意未達眼底,冷冷的讓人捉摸不透。
“容,容王”保衛麵麵相覷,是聽聞容王前日回耀京了,這麵前和這個冷僻的人,那身上的粗布麻衣的灰袍男人真的就是在疆場上被稱為判官的鎮北將軍容王嗎
來不及細想,章明遠答覆道,“換換微臣必然派人打造一個上好的牌匾送到容王府去。”
宗正卿章明遠一聽容王來了,立即迎了出來,年非雍還未到大廳,章明遠已經諂笑著走了出來。
明蹉跎上前,橫亙在年非雍和章明遠之間,擋住章明遠的視野,痛斥道,“有你這說話的工夫,不如辦點究竟,我們家王爺現在耳朵失聰,聽不見你的告饒”
“那章大人的意義就是要換”
門口端端方正的站立著兩個麵色肅殺的保衛,烏黑的石柱威武雄渾,上麵刻著的字更是蒼勁有力,鑲著銀絲金邊,凸顯身份職位。
滿身的打扮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皇家後輩,但是卻流露著天生的貴胄氣味,本來有一種人,貴胄的氣味是與衣服無關的。
章明遠點頭,額頭上的血跟著他狠惡的點頭往下滴著,如此的觸目驚心,對於久經疆場的年非雍來講,底子就是小菜一碟。
“是恭送容王,容王慢走”章明遠臉上一半鮮血一半顫栗的說道。
西瓜:賞幾個銅板
“昨日的風也挺大的。”年非雍持續道。
“是”
“容,容王”章明遠昂首,卻隻能瞥見明蹉跎黃瘦黃瘦的臉頰,他眼眸一瞥,就瞥見明蹉跎身上的衣服色彩竟然和容王束頭髮的是一樣的,再細細看他的衣服,上麵已經有好幾處補丁了。
年非雍淡淡的一番話,讓叩首的章明遠頓時愣住,換牌匾那方纔如何不說莫非真的是他想多了不成容王不是來要俸祿的
年非雍悠悠轉頭,見章明遠正叩首,額前已經被血感染,全濕了,因為昨日下雪,還濕漉漉的空中和流出的鮮血交叉在一起,構成了血水,漸漸的流遠了。
年非雍右耳上的傷痕較著,上麵的結痂無時無刻不在宣示著曾經經曆過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