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口一陣腥甜,嘴角流出血絲。
朝貢期近,此事關乎兩國邦交,不能看著他犯胡塗。
死前,有人看到他渾身是血,躺倒在沙塵中,都覺得他戰死了。
“瀧翼,你給我放開,信不信我……”
話音落,他轉頭看向申屠扈,碧色的眸子八風不動,嘴角勾起涼薄嗜血的含笑。
可就在八年前,跟大端朝最後一戰,人便消逝不見了。
更冇想到的是,他竟然成了大端朝的將軍!真是諷刺!
申屠甲被風慈砍掉一條胳膊,正痛得滿地打滾,冷不防對上一雙碧綠的眸子。
“方纔是你惹了她?”
男人發覺到風慈在掙紮,想要擺脫他的度量,手上悄悄用了力,鐵鉗般圈住她的腰。
“二殿下?嗬,狗屁的二殿下!你可不要亂叫,北冥二皇子耶律昊八年前就死了!”
申屠扈喉結轉動,強行壓住肝火,朝世人擺手。
數個動機閃過,她放棄了掙紮。
“真是讓人不測,你竟然還活著。”
北冥和大端但是死敵!
“你先走,待會兒我去找你。”
本來歌舞昇平的廳堂刹時隻剩下兩人。
她比誰都清楚,麵前就是個喜好咬人的瘋子,越是掙紮,他越殘暴。
風慈對他的威脅不為所動,狠狠地瞪他一眼,反唇相譏。
北冥二皇子耶律昊少年便已成名,為人勇猛善戰,所向披靡,是天生的英才。
“無事。”
剛結巴著吐出兩個字,那人已經悄無聲氣靠近,麵前銀光一閃,驚駭襲來。
“可否借一步說話。”
“有甚麼話,說吧,我很忙。”
“少將軍,請三思。”
申屠扈看都冇看他,直接甩開他的手,卻也冇有再上前,把心口的肝火強行壓下,目光冷厲地射向瀧翼。
風慈秀眉緊蹙,神采不愉,特彆看向申屠扈的時候,眼中簇得燃起一團火。
申屠扈伸出舌頭,在臉頰內側頂了一頂,抬手擦去嘴角血跡,朝他們擺手。
瀧翼臉上沾著點點鮮紅血珠,更加襯得他膚色白裡泛紅,如雪地梅花,更像惡鬼身上披了層俊美人皮。
他的視野始終盯在男人臉上,從最開端的震驚,到迷惑,再到安靜。
有傳言,北冥天子痛失愛子,一蹶不振,今後纏綿病榻。
申屠扈神采烏青,胸膛起伏著,似在忍耐。
申屠扈死死地瞪著他,胸口的肝火能把人燃燒殆儘。
風慈脖子一疼,胸口的肝火臨時散去,冷嗤一聲,把他推開,回身拜彆。
本身的東西被人搶走了,想殺人。
可當他轉過甚的時候,刹時換了神情,陰騖的像是剛從天國裡爬出來。
申屠扈固然勇猛善戰,但輕易打動,做事從不講究三思而後行。
不管瀧翼之前是甚麼身份,但現在他是大端朝嵬翼營的副將,如果殺了他,定會挑起事端。
一刹時的怔楞,足以讓男人有機可乘,大掌一揮,擊打在他胸口。
“二殿下,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北冥的皇子?好一齣金蟬脫殼計。
薄唇湊在她耳邊,一口咬上她的耳垂,聲音滿含威脅。
瀧翼慢條斯理地站起家,又摸出一塊帕子,悄悄擦拭麵上的血珠。
身穿暗紅錦衣的男人走出去,屋內燈火照在他的臉上,一雙眼睛竟是碧色的,顯得格外陰魅。
四周的北冥兵士也終究從那雙冷厲的碧色眸子中回過神,不約而同地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