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箏絃動,一曲天上之音傳遍煙波江,花驚瀾微微閉上眼睛,埋頭感受這用心彈奏出來的樂曲。
紅色,這點愛好倒跟淳於燕一樣,算起來也有一月冇有見過他了。
煙波江上,青紗畫舫漂在江麵上,花驚瀾一襲白衣憑窗而立,握動手中的彎月玉佩入迷,月光下,晶瑩剔透的玉身泛著的津潤的光芒。月銀鉤是在花家的密室中發明,但是錦兒卻說在天水國見過玉的畫像,莫非密室中名為眉霜的女子是天水國之人?
花驚瀾但笑不言,回眸看著比才的畫舫,負手立於船頭。
溫如玉瞪著她的後腦勺,道:“那你說你想如何辦吧?”
素歡抿唇,重重一跪,“蜜斯,素歡請辭。”
溫如玉攤攤手,“以防萬一。”當初她與花家如何,本日還不是斷去花百相與花婉玉左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說是一句意氣話,但做起來卻未免讓人膽戰心驚!
世人翹首一望,朱漆紅木盒中隻兩樣東西,一張賣身契,一隻玉簪。
花驚瀾飛身上了阿誰足足有她畫舫兩倍之大的紅舫,溫濯衣本也想跟上,卻被紅衣女子一攔,後者麵無神采地說道:“仆人隻請雪月公子一人上船。”
歌賦捧了古箏走到船頭,盈盈向花驚瀾福身,巧笑嫣然道:“公子,歌賦已奪下花魁。”
溫濯衣抬眸,才發明花驚瀾已經進了紅舫,素歡朝他點頭,便叮嚀出雲搖船歸去。
花驚瀾眉梢微蹙,回身之際說道:“等船隻散開以後,把畫舫開過來。”
“明日隨我一同出城。”花驚瀾冇頭冇尾地丟下這句話便縱身飛離江麵。
花驚瀾笑容不改,不睬會他話中的威脅之意,道:“我隻識素歡。”
花驚瀾雙瞳敞亮,眸底泛開淡淡的柔意,道:“你我無事,何來對飲而談的事理?”
歌賦將賣身契收下,將玉簪彆在發間,嬌羞一笑,道:“歌賦為公子合奏一曲。”
妖媚,花驚瀾從未見過美得如許陰柔的男人,她若換上女裝,恐怕冇有人辯白得出他是男是女,紅色,非常襯他。
紅紗帳內傳出一聲低笑,男人揮手,兩個紅衣女子彆離一重一重拉開紗帳,直到最後一層,花驚瀾終究看清他的麵龐。
花驚瀾回眸冷睨著她,“寅時?”
紅衣男人微愕,道:“剛來就走?”
紅衣女子呼吸極輕,安身船尾而身不動,內力頗厚。
花魁大賽連綴半月,有人千裡迢迢而來為的就是見雪月公子一麵,在這煙波江上等了足足半月,總算比及正主呈現。
素歡堅若盤石,點頭道:“這麼多年,天宮閣還是找到了我,命裡一劫始終過不了,素歡不想扳連蜜斯。”
“素歡姐姐,這是如何了?”皎月趕緊去扶她,“天大的事都有蜜斯在。”
花驚瀾淡然一笑,暮秋的風,寒意已經很重,她下了船,道:“雁卿,陪我疇昔看看。”
溫濯衣從人後走出,穿戴與花驚瀾一樣的白,眉宇之間已經多了一份安閒淡定。溫如玉也跟著跳上了小舟,道:“我說花驚瀾,你囚禁了我這麼久,也是時候讓我走了吧!”
“公子,劃子來了!”出雲撐著小舟到了畫舫邊,跳上來道:“歌賦女人方纔奪魁,畫舫過不去了,隻能撐小舟。”
想到便做,花驚瀾笑笑,起家道:“先告彆了。”
船尾輕顫,一個紅衣女子單足穩立於船尾之上,恭敬道:“我家仆人邀雪月公子入舫中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