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商隊並未前去壽春城,而是直接前去壽春城西的正陽關船埠。
再者,葛老要通過河東買良馬,實在不肯意過分獲咎他,加上葛成本身也不喜陳確,才特地來向郭榮報歉,看郭榮並未介懷,他便放下了些心。
“大郎,你結婚幾載了?”鄭好謙又問。
李彥真之前任過海州刺史和楚州刺史,剛調來壽州做刺史不久,總管壽州軍政事件,若要南北經商,從穎水入淮河,需求好好辦理他。
郭榮說:“劉公身邊幕僚可冇我的位置。”
第十五章
差點就說漏嘴了,鄭好謙從速笑著改正:“鄭兄你高雅風騷,蚊子也會擇美而吸。”
葛老曾見過他擊殺賊匪時的手腕,在承平中餬口太久的南人絕冇有他身上的這類殺氣,是以葛老毫不敢因郭榮年青就對他驕易。
過了滁州以後,進入濠州壽州,便是淮南平原,平原之上,即便有賊寇,賊寇也無埋伏之地,對商隊的威脅非常小。
安排了貨色以後,當日下午,郭榮親身送了葛老同陳確進入壽春城,前去辦理壽州刺史李彥真。
但有屋子住,陳確可不肯意再睡在車上了,當晚想要住屋子,以是那旅店定下的房屋,隻是為陳確籌辦的。
鄭好謙持續說道:“明日我們直接前去正陽關船埠,你以後要同葛老他們去壽春城嗎?”
郭榮便再冇有應他了。
陳確愁眉苦臉煩惱道:“為甚麼蚊子咬我不咬你。”
郭榮道:“欣羨南唐並無用處,甚麼時候能夠將北地大治,一統天下,規複盛唐榮光,百姓才氣真正安居樂業。現在南唐發兵,天家重用浮華無能之輩,我看不必幾年,南唐便也會從內被蛀空了。”
葛老曉得郭榮平素看似說話很講事理,但真把他惹急了,他便脾氣暴躁很易生機。
鄭好謙也爬上雨棚來,小聲嘀咕道:“這天兒真熱,還是這雨棚上有風涼快些。那陳確要睡屋子,這麼熱,屋子裡可如何睡得下去,我看他是看上那旅店裡的孀婦了,想和人風騷。”
郭榮從河邊回到商隊營地,隻見鄭好謙正和陳確蹲在馬車中間的空位上,陳確手裡拿著一把葵扇亂扇,鄭好謙一巴掌扇上他的臉,還一聲大呼:“哎喲,又是一隻蚊子。”
郭榮聲音很輕,也聽不出他甚麼情感,鄭好謙想到他比本身尚且年青幾歲,卻有這份看清天下的目光,真是可貴,不由說:“你不該來經商,去做劉公幕僚,倒是不錯。”
遵循原定打算,當天便能夠達到壽春城外,不過因陳確吃不得苦,拖慢了路程,他們間隔壽春城另有十多裡路,當晚隻能在路上打尖,第二天趕到壽春了。
即便周宗貴為丞相,但縣官不如現管,顛末壽州地界,不管如何要去拜見李彥真。
因這一行商大家數浩繁,旅店底子冇法歡迎這麼多人,商隊大部人馬在旅店不遠空位處安設,隻在旅店裡用了熱水做飯罷了。
陳確:“……”
而正陽關船埠處在壽春城西五十裡處,處淮河、潁河、淠河三水交彙之地,位於淮河南岸,扼守水運關隘,有“七十二水通正陽”之說。因得此利,此地舟楫來往,商旅輻湊,市貿繁華,是淮河中遊最首要的貨色集散之地。
隻是陳確在江南長大,細皮嫩肉,又是第一次北上,不免吃不了風餐露宿的苦,初時他是騎馬,以後因夏季酷熱,太陽煌煌,把他曬得暈頭轉向,便隻好坐進運貨的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