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寅知天狼曾中月國絕毒月色明，但算命的醫者能自醫，現在好全乎了冇缺胳膊也冇少腿，看不出有一丁點弊端，柳從之這惡疾卻一拖十年，至今還是跗骨之蛆，可他身上這毒當真如此凶惡，足以毀民氣智？

柳從之亦知此理，笑了一笑，“若我所料不錯，宣京那位約莫也籌算動了。”

他道：“此毒毀民氣智，毒性霸道。你中毒恐怕已有多年，至今竟然不瘋不傻不死，實在是一樁奇事。”

白夜眼中雖有罕見的鎮靜之色，語氣卻平平冰冷，緩緩道來。一旁的薛寅眉頭卻越皺越短長，柳從之從不細談昔年經曆，但追根溯源，他中這毒傷已有十年，十年前柳從之仍在京華，風華正茂，卻遭劇變，被貶為民，現在時過境遷，很多事已難窺全貌，白夜這麼一言，卻仍讓薛寅悄悄心驚。

柳陛下說到做到，說完這句就乾脆利落地起成分開，留白夜一人漸漸地想。柳陛下走得蕭灑，笑容穩定，跟在他身後的薛寅神采卻不好，看著彷彿冇事人一樣的柳陛下，有那麼一點天子不急寺人急的意義——當然，小薛王爺毫不是寺人，這點能夠肯定。

考慮到柳陛下好男風，薛寅難以把這句話疏忽掉，但是思前想後，心境竟是亂得很，一時也冇了睡意，睜大眼睛看著躺在椅上的柳從之。

薛寅坐在一旁，冷靜打量柳陛下，忽覺脖頸間有甚麼在發熱，探手摸去，倒是柳從之給他的玉佩。

柳美人那張笑吟吟的漂亮麵孔一向在薛寅麵前晃，看得小薛王爺感喟一聲，很有些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QAQ趕出來了，淩晨四點，我也是蠻拚的……

白夜沉默了一會兒，搖了點頭，“我要好好想想。”

薛寅看著他，不自發道：“請陛下……”

柳從之完美如假人，卻隻要這至強之人的一滴淚，才讓人恍然：人物完人，強極則辱，即便強如柳從之，也不例外。

大狐狸有點累了，摸耳朵。

他頓了頓，俄然笑道：“我很喜好你。”

白夜沉默一會兒，倏然嘲笑起來，“如果我冇記錯，這應當是你們南人常用的毒。”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柳從之，冰冷的眼中頭一次現出鎮靜之色：“我模糊傳聞過，當年薛朝皇宮大內藏的秘藥絕毒，甚少有人曉得。我師父曾經接過一個身中此毒的病人，但時候太緊，冇能救返來。”

大地春回，萬物生髮。春為一年伊始，但是兩人卻都明白，一旦入春，氣候轉暖，冰雪不存，北地就將迎來一場大戰，一旦開戰，死生到底不免。

何如這世上總有人讓人不得安寧，小薛王爺還冇思慮出個以是然來，彆人就找上門來了。

薛寅皺著眉頭不吭聲，心底也說不上是甚麼滋味，能夠說這流亡一起，他都在看柳陛下掙命。薛寅也從一開端的難以置信，逐步到厥後的見怪不怪，再到現在的……莫名擔憂。

薛寅冷靜看向柳陛下，柳陛下目光澄明，唇角含笑，如果他這是心智被毀的模樣，那小薛王爺也不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