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本來的內室,也是他們倆口兒院子裡的東屋,隻是他們所住的院子偏小,各個屋裡天然也大不到那裡去。而這東院,雖說陳腐了一些,可在當時倒是給襲爵的擔當人住的,天然差不到那裡去。瞧著巧姐住著的東配房竟是同他們倆口兒的正屋相差無幾了。這也罷了,擺佈是屋子本身的構造,讓賈璉驚奇的是,這屋內的陳列擺件。
此時的王熙鳳全然忘了重生返來的頭一天,恨不得將全天下捧到巧姐跟前的那種慈母情懷。
嫡妻早亡後續絃,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何況後妻是賈母讓人相看的,本就同賈赦無半點兒乾係。可厥後呢?獨一的嫡子被送去了賈母去,而後的庶女和毫無存在感的庶子也被送到了榮國府。後二者也罷,如果賈赦真想要返來,倒也不難,可他在乎的卻始終都是賈璉這個獨一的嫡子。本想著年幼時養在賈母處倒也理所當然,覺得結婚以後定能搬返來與之同住,這才安排人歸整出了最好的東配房,安插好了統統,等候著兒子兒媳的到來。
“璉二爺想甚呢?還不快來瞧瞧巧姐。”王熙鳳瞥了賈璉一眼,實在心下已經略猜到了幾分,卻並不直接捅破,而是表示賈璉看多日未見的女兒巧姐。
又說這東院,賈璉年幼時也曾住過一兩年,隻是厥後他生母早亡,父親又另娶後妻,賈母唯恐後妻對賈璉照顧不周,索性命人將他帶到榮慶堂親身顧問。待及冠結婚後,賈璉又因著老婆是王夫人的內侄女,本人又同父母並不親厚,又恰逢賈珠過世不久,就乾脆留在了榮國府內替二房管事。算起來,也是在他結婚後不久,賈赦在東麵舊院另開一道黑油大門,轉而又封住了往榮國府的統統門路,竟像是自主流派普通。可賈璉從未想過,在這個他早已冇了印象的東院裡,另有一個為他籌辦的東配房,並且在他女兒來這裡小住時,順利的住了出來……
“嫂子,這是給哥哥嫂子備下的,原也不是為了巧姐特地拿出來的。”也不知迎春究竟是不會說話還是太會說話,見王熙鳳和賈璉模糊有些曲解,她乾脆說出了實話。隻是,如此一來雖顯得巧姐冇這般被人看重,卻也流暴露了賈赦對賈璉伉儷的看重。
賈赦並非討厭迎春,而是至始至終未曾將這個女兒放在心上。這倒不是獨他如此,像自誇君子君子的賈政,也不甚在乎女兒,彆說庶女探春了,即便是嫡女元春,賈政也涓滴不在乎。試想想,若至心在乎女兒的幸運,又如何會挑選將女兒送入那等吃肉不吐骨頭的地兒?
推己度人,賈赦當時應當是絕望至極罷?也是因為如此,纔會在一氣之下做出了那等在外人眼裡離經叛道的事情。
可現在……
卻說巧姐,打從落了胎胞以後,就一向由奶嬤嬤顧問著,她是榮國府小輩兒中正端莊經的大蜜斯,王熙鳳又執掌著中饋,自是虐待不了她。是以,她打小用的物件皆是金貴非常,雖比不上她那小堂叔寶玉,比之迎春之流倒是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那是絕望罷?
可究竟卻給了賈赦一個清脆巴掌!
麵對能說會道的王熙鳳,迎春縱是不像以往那般沉默寡言了,還是略有些抵擋不住。幸虧王熙鳳背麵提到了巧姐,倒是讓迎春尋到了事兒,忙道:“巧姐在東配房,原哥哥住的地兒。”說著,便領著賈璉、王熙鳳往東配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