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圓喚了她一聲,微微皺起眉。
那老者問,“阿圓,尚未奏完,為甚麼停?”
山中多霧,固然山下現在已經天光大開,但是在這山路蜿蜒的半山腰,仍然是濛濛的霧氣環抱。
虞家灣虞家老宅。
見她落淚,老者內心也是不儘疼惜,走到長榻上與她劈麵而坐,語重心長道,“為師走後,你還是須尋個機遇,回光臨江郡你父親家裡。”
這兩個婆子,一個是臨江郡長史、也就是老夫人的兒子虞廉,他的後妻夫人苗氏身邊的白叟,一個倒是他的原配馮氏家中的家奴。
已經近晌午了,兩輛馬車的婆子都進了門,向老夫人行了禮。
童媽媽目送著少女分開房間,內心頭不由讚歎,這一名蜜斯,可真不愧她的名字,叫甚麼來著,是叫做盛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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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與苗氏前後腳各自生下女兒,就是阿圓與虞仙音,相差本不過兩月。但苗氏卻很故意計,為諱飾本身與虞廉未婚先有輕易之事,製止虞仙音今後申明有汙,藉著王府的威勢與自家的利誘,令得縣令竄改了人丁簿記,將虞廉與馮氏的和離日期提早了一年,虞廉續娶本身的日期也提早一年,呼應阿圓的生日日期亦提早一年,虞仙音的生辰日期卻穩定,如此,纔算美滿了。後首虞廉高升,舉家遷光臨江郡居住,誰還記得十幾年前的那些明細。
正說著,門外響起了人聲,一個清淩淩好聽的聲音問,“祖母,我返來了,能出去嗎?”
二三十年前,虞廉原與現在的後妻夫人苗氏青梅竹馬,兩家亦成心攀親,隻是未正式下定。虞廉十五歲時,在洛陽仕進的父親被連累遭罷官,非命獄中,虞廉便也冇了官推的資格。在去洛陽為父親收屍的時候,他偶遇太常寺少卿的令媛馮氏,那虞廉生的邊幅堂堂,又有才華,馮氏的父親太常寺的少卿即相中他,願將女兒許配。為前程,虞廉與馮氏攀親。
虞廉的母親倒是其中正之人,自將阿圓帶回老宅,親身撫養。自她六歲知事起,每年的春節、中秋二節,便送阿圓彆拜彆臨江郡虞家和馮家,一年一替。本年本該是去馮家,隻不曉得為何,臨江郡卻也派了人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