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姐姐,寧兒也要看看阿誰禦賜的牡丹花冠,快快取來讓寧兒也開開眼。母妃路上聞聽姐姐在宮裡智勇雙全奪魁的喜信,樂得連道了三聲‘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毓寧打趣著膠葛,還不高山說,“寧兒還說,如果母妃喜好姐姐,不如拿寧兒同姐姐換了,姐姐給母親當女兒,寧兒纔不要再去那鳥不下蛋的邊關呢。”
“隻一張嘴討巧,大姨母那裡捨得你這顆掌上明珠?”春旎也同毓寧逗笑,一邊叮嚀丹姝說,“還不將那寶貝取來給郡主看看。”
未幾時,打掃天井的婆子閃身出去,同丹姝私語幾句,丹姝湊來她身邊低聲回稟說:“蜜斯,都看到了。纔出了院兒,紫棠將蜜斯賞的鐲子摞下來收去荷包裡,恐怕被人瞧見。隻清茉還是簪著蜜斯賞的簪子愛不釋手的。”
流熏這才記起秋姨,那日她宮中奪魁返來,倒是秋姨推她去母親靈位前上了一炷香拜祭,她倒不感覺甚麼,秋姨反顯得比她出閣更是欣喜感慨。
一旁垂手立著小丫環紫棠和清茉互視一眼,透出幾分侷促不安。
“難不成府裡平常供佛的檀香也換做藏香了?”春旎問。這濃烈的香氣中滿盈著配料的藏紅花、雪蓮、麝香、紅景天、丁香、冰片、甘鬆等味道,分外撲鼻。
流熏哄著她說:“好,就依你,隻是大姑母怕是要見怪了,寧兒一到謝府,就隻要姐姐不要孃親了。”
“旎姐姐,莫不是你貪了熏姐姐的花冠,捨不得給寧兒看?”咯咯的笑聲,忽聽有人喊她,驚得她手一抖,幾乎將那簪子滑落在地,倉猝一把匆亂的放回案頭。
“熏兒,就知你又偷懶躲回房裡了。”是春旎姐姐的聲音。
方春旎上前,不敢怠慢,在一旁的銀盆淨手,然後雙手合十,恭敬地在靈位前去拜了拜,複興身時纔對靈位默唸一句:“舅母莫怪,寧mm要看看熏兒得的禦賜花冠,旎兒拿去給mm看看就歸還。”
丹姝奧秘地說:“這是秋姨收藏的寶貝香,傳聞藏了十餘年了,隻逢了先夫人的忌辰才焚這藏香祭拜的。”
春旎將那香倉促插去香爐,對了江氏的牌位揖了揖,伸手就去捧那花冠。手才探到那頂刺眼燦爛的花冠,目光卻被那花冠中間端端橫置的一枝羊脂玉雕茉莉花簪吸引,那簪子非同平常,簪身是罕見的上古青銅,已泛了淡綠的銅鏽色,卻不顯陳腐,反是那抹綠意烘托簪頭那幾朵晶瑩剔透含苞待放的茉莉花球栩栩如生,若非那茉莉花瓣的羊脂古玉紋理裡泛了淡淡血絲的色彩,難以看出是個古物。難不成這是件古玩?如此品色上乘的玉,當是件無價之寶?
“丹姝!隻你長嘴!”流熏責怪的製止,幾次點頭感喟,“這話不準彆傳,更不能讓晴兒得知。這丫頭,如何如此的運氣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