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嬋忠誠篤實,乏了丹姝的奪目,卻逢事慎重細心做事一板一眼的。她同丹姝湊去一處,倒也是珠聯璧合。
“難怪臘八節姑太太賜的賞裡,晴女人比旁的蜜斯多一串珊瑚念珠呢。”紫棠擁戴說。
“傳聞越國公極其好色,人物猥祟,年近花甲了還儘去娶些十5、六歲的妙齡少女為妾。稍有不快意,就把小妾們剝個精光,雪裡雨裡的在天井裡光溜溜的跪做幾排,讓仆人們拿鞭子抽,抽得小妾們鬼哭狼嚎滿地爬,那越國公就聽著小妾們的哭號聲取樂。多少小妾羞憤不疇昔尋死,都城那個不知呀?都說寧嫁中山狼,不嫁越閻王……”
“大蜜斯賞你就謝恩收著,隻要你用心折侍大蜜斯,今後少不得你的好處。”丹姝風雅地說。
清茉一驚,慌得推卻:“大蜜斯,可使不得,如此厚賞,奴婢不敢受。”
流熏一笑:“一個足矣。”她回身抬頭望一眼丹姝,“樹枝上八個鳥兒,彈弓子打落一隻,剩下的不是七個。”
俄然想想,一笑感慨,“晴兒也該備嫁奩了。傳聞大姑母回京來給老祖宗賀壽,世子爺就要把晴女人娶回邊關去了。”
“古時有周幽王聽褒姒扯破帛的聲音為樂的,現在有越國公聽小妾痛嚎取樂的,真是無奇不有。”流熏感慨著。
望著桌上堆滿的犒賞,丹姝叮嚀丫環們抬來常日收納金飾的金絲楠木箱,翻開來珠光寶氣,將王妃所賜的寶貝一一收納。流熏信手從箱子裡拈起一隻熟銀嵌茶青翡翠的扁簪,對了日光細心看著,那翡翠幽綠的光一晃如貓兒的瞳孔,格外幽深難測。
離了老祖宗的榮壽堂,流熏回碧照閣去換衣。
紫棠受寵若驚般千恩萬謝,流熏扶起她說,“我何曾同你們生分?”
流熏心頭一動,幸虧繼母封氏是個溫厚漂亮的,不做計算。
“一驚一詐的,莫非越國公的家世不如趙王府嗎?”流熏問。
丹姝題目獵奇道:“趙王府嗎?你們冇有傳聞嗎?晴女人同趙王府的那樁婚事似停頓了。大太太怕擔擱了晴女人的婚事,為晴女人另覓了一個貴婿,傳聞是越國公府做貴妾,半子年事固然長了些,但好歹上麵冇有嫡妻壓著,有望今後扶正呢。”見世人神采悵惘,似不信,丹姝當真地說,“才聽大太太房裡的丫環們在群情此事呢。”
“如何使不得?女人家家,總要有幾樣像樣的金飾壓箱底做嫁奩,今後纔不會被婆家笑話。”流熏盈盈笑著說得頗是在乎,話音裡透出親熱。
不過餘光看到一臉含笑的紫棠,一樁苦衷出現心頭,倒令她不由多看了紫棠幾眼。
“還不止如此呢,傳聞越國公府的丫環們,無一倖免的都被越國公糟蹋過,然後再賜給他的兒孫或小廝們去作踐,生不如死的。”
綠嬋恰打了一盆子水出去,聽了一句就獵奇地問:“八個去了一個,不是七個還是幾個?”
流熏回眸瞥見一旁侍立的小丫環清茉,清茉是上個月纔來她身邊服侍的,不免有些拘束,垂個手低頭暴露怯懦的模樣。流熏向她招招手喊她過來,將一支墨玉簪悄悄插在她那靈虛髻的左邊,細心了打量說:“看,清茉肌膚白淨,最合適這簪子不過。賞你了!”
“呀,晴女人這一出嫁,她的陪嫁丫頭但是要從我們府裡選四名呢。晴女人疇昔住在我們院裡,身邊隻留了合歡和秦桑兩個丫頭,少不得從我們這邊討要兩名陪嫁疇昔呢。”丹姝擔憂地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