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書館捉姦，若非暗鬼，如何就鬨得府裡地覆天翻了？看丹姝去掘地三尺，把這些蛇蟲都挖出來！”

離了老祖宗的榮壽堂，流熏回碧照閣去換衣。

綠嬋恰打了一盆子水出去，聽了一句就獵奇地問：“八個去了一個，不是七個還是幾個？”

“難怪臘八節姑太太賜的賞裡，晴女人比旁的蜜斯多一串珊瑚念珠呢。”紫棠擁戴說。

“看把你嚇的，又冇把你許給晴女人嫁去越國公府當陪房丫環！”丹姝抱怨著上前一把推開紫棠。

“蜜斯莫非未曾傳聞過，那越國公固然位高權重，但是個暴虐的主兒，半年裡府裡娶上十來名小妾就要虐死一大半，投湖、撞牆、吞金、自縊的……越國公府有個外號叫‘百花塚’。”丹姝解釋說，不忘罵一句，“這纔是現世報!”

丫環婆子們七嘴八舌地奧秘爭說。

“哎呀，大蜜斯！”清茉羞得雙手捂臉，暴露嬌怯的小模樣。

“大蜜斯賞你就謝恩收著，隻要你用心折侍大蜜斯，今後少不得你的好處。”丹姝風雅地說。

流熏心頭一動，幸虧繼母封氏是個溫厚漂亮的，不做計算。

俄然想想，一笑感慨，“晴兒也該備嫁奩了。傳聞大姑母回京來給老祖宗賀壽，世子爺就要把晴女人娶回邊關去了。”

流熏回眸瞥見一旁侍立的小丫環清茉，清茉是上個月纔來她身邊服侍的，不免有些拘束，垂個手低頭暴露怯懦的模樣。流熏向她招招手喊她過來，將一支墨玉簪悄悄插在她那靈虛髻的左邊，細心了打量說：“看，清茉肌膚白淨，最合適這簪子不過。賞你了！”

趙王妃的打賞送來，惹得小丫環們別緻的湊來旁觀，珠寶錦緞都儘是異域胡風，公然與眾分歧。小丫環們羨慕的目光中儘是別緻。

一旁的紫棠和清茉已經嚇得目瞪口呆，周身顫栗。

流熏又笑盈盈地望一眼紫棠，拿起個白玉鐲子喊她近前，為她套在皓腕上細心打量了說：“嗯，公然是美人手。十個美人九個美在手上，這隻鐲子最合適你不過。賞你了。”

晚晴將被許配給表兄趙王世子景玨為貴妾，是府裡大家儘知的事兒。晚晴滿心的期盼都在這一嫁上，為此她去禪院燒過多少香求菩薩保佑，每當聽到太太們提及趙王府，晚晴都立即凝神諦聽不錯過分毫的動靜。

“蜜斯，”丹姝閃身出去，湊去流熏耳邊低語幾句，她眉頭緊擰，忿忿地說：“依了蜜斯的叮嚀，丹姝去查過，公然我們房裡有內鬼！蜜斯常日待這些小蹄子百般好萬般好，竟然都是吃裡扒外的牲口！”

流熏溫馨地用螺子黛輕掃眉梢，悠悠地說：“報酬財死鳥為食亡，原也怨不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