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熏兒生得花容月貌,這回若能做了六皇子妃,八成今後就是皇後命了!”謝妉兒俄然打趣著說,不由看一眼封氏。
噗嗤一聲笑,四夫人慕容**突破了僵局說:“反正我們女人不懂男人朝堂那些事兒,隻圖光陰安穩,宜家宜室養個大胖小子就是了。”她揉揉微攏的小腹,一臉心對勁足的笑。
流熏這才恍悟,祖母壽誕將至,達官顯宦爭相來送壽禮,現在就等祖父回府,大排筵宴了。
姐妹二人進到榮壽堂,劈麵暖意融融,笑語陣陣。地下坐的赤金鏤花九螭風雅鼎裡焚著惠安沉水香,漂渺升騰不斷如縷,滿盈滿屋。更透出繁華平和之氣。
小丫環凝香執把掃帚打掃天井,不時揉搓凍得生硬的手指,聽著陳婆子在一旁乾脆:“轉眼就將近驚蟄了,往大哥夫人壽誕前,枝頭的連翹花都改抽芽了,點點星星金黃一片,那是繁華滿門。可現在,這一星點的影都看不到。”
世人這纔開端笑聲陣陣,和緩了僵局。
方家遭難那年,偏巧老夫人臥病,身懷有孕的謝妉兒當時正帶了女兒春旎不遠千裡趕來都城服侍。誰想這一彆,竟然同丈夫和後代們的永訣。老夫人又光榮又悔怨,不該由了丈夫將女兒許配給風口浪尖裡的方家,以是總感覺對女兒有愧,就益發的縱了這位借居孃家的女兒一些。留了謝妉兒母子三人在謝府,還讓謝妉兒掌了鑰匙,替她和老太爺院打理外務。
流熏揚著天真天真的笑眼進屋,麵前的珠光寶氣她視若無物。
流熏暗自思忖,老祖母壽誕,六皇子送來重禮而被小姑母謝妉兒冷嘲熱諷,本也冇有甚麼。隻是六皇子的生母怡貴妃是大夫人封氏的遠親姊妹,礙著大夫人的顏麵,老夫人更是要怒斥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出了閣的女兒寡居回到孃家,恰好她還不循分。
為首的五公子謝子佐探探舌頭做個鬼臉,圓圓的小臉凍得通紅,帶個虎頭帽,玩皮的應著:“若我們不玩雪,還用得你這老菜幫子掃雪,一早打收回府去了!”
現在又有那個不知,皇上年前一怒之下廢太子廢得草率,惱得謝閣老率了群臣反對,同皇上一番爭論,竟然負氣去官,甩袖放手雲遊五湖去了。若換上旁人逆鱗,怕是早就殃及滿門,而皇上對謝家不但不見怪,反而自老太爺離京後格外的對謝氏滿門庇護,宮裡也常來人噓寒問暖。
追逐打鬨著跑來幾個頑童,陳婆子急得頓腳罵著:“哥兒但是細心了,這幾日老爺在府裡呢,不消去書館讀書嗎?”
“祖母壽宴前,爺爺必然會趕返來的。”流熏自傲地說,湊去了祖母的身邊,被祖母摟在懷裡,揉著她冰冷的小臉又將她一雙小手塞去本身襖襟赤狐風毛裡晤著心疼地說:“如何凍得冰似的,跟著你的丫環們也不給你塞個手爐嗎?”
“爹又冇回府,莫非女兒說得不實嗎?”謝妉兒很有不平,本想辯論些甚麼,恰見了流熏出去,便咽回了話。
小姑母謝妉兒正批示著仆人們進收支出的正抬了百官親朋們一早送來的壽禮請老夫人過目,琳琅滿目,合座流溢著珠光寶氣。兩尺高的玉佛,整塊兒和田白玉雕的;金鑲玉的翡翠快意,東海珍珠……
封氏一聽麵色一沉,這個小姑子到處掐尖兒最是難惹。許是展顏的一句誇耀的話惹她不快了。